“恭请皇子辩。”马日磾的声音响彻崇德殿。
身穿龙袍,头戴天子冕旒的刘辩,一步步走向大殿高处。在越过诸位重臣之后,刘辩的脸上渐渐露出小人得志般的笑容,脑海里想得不是如何治理汉室江山,而是汉灵帝留在西苑的千余间裸泳馆,还有那可容十余人嬉戏的大床……
皇后何莲隐藏在暗处,看着一步步迈向巅峰的刘辩,想及自己本是屠户之女,门第卑下,自幼受人轻视,自是唏嘘不已。后来选入掖庭,得到汉灵帝宠幸,诞下皇子辩,从而受封为贵人,后又被立为皇后,母仪天下,尊享荣贵。正可谓是母凭子贵,她看着那身穿龙袍头戴天子冕旒的少帝,激动的泪水打花了容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大将军,传国玉玺现在在何处?”马日磾拿着墨迹尚未干透的遗诏,苦笑着问道。
“这~。”何进此时也是焦急万分,诛杀蹇硕,控制了嘉德殿后,就命人四下搜寻传国玉玺,可是直到此时还没有见到传国玉玺的影子。
“唉!先让少帝登基,这传国玉玺一定是被蹇硕那厮藏了起来,等找到以后再用印吧。”何进对蹇硕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将其挫骨扬灰,难解本将军心头之恨!”
“这~。”马日磾不由得一阵犯难,本来杜撰遗诏就已经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现在居然还不能用玺。这要是日后传出只言片语……,马日磾已经不敢再想下去,豆粒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鬓角滚落,心中暗自叫苦:为什么偏偏赶上太常空缺啊?要不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马大人,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少帝登基后,有本大将军辅佐,诸位臣工拥护,这天下将会稳如泰山,马大人又何惧之有?”何进低声地劝着。
“那大将军可一定要快点找到传国玉玺啊!”马日磾用袍袖擦了擦汗水,然后草草地读完了杜撰的遗诏,恭请少帝刘辨坐在帝位之上。
马日磾口干舌燥的将为少帝撰写的诏书宣读了一遍,然后从内侍手上接过黄绫包裹的木匣,心虚的背着群臣偷偷地打开木匣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吼道:“好白,好鲜的萝卜啊!”
将代替玉玺的萝卜交给少帝刘辩后,马日磾退回到班位。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群臣在大将军何进的带领下,跪拜新皇少帝刘辩。
轰,珍宝阁内的祭坛上发出一声巨响,九州鼎上的光幕破碎,鼎内的泉水化为了浓郁的灵气雾,在祭坛上翻滚不休。在那灵气形成的雾团中,有着一个个虚幻的身影在交替闪现着。
“信球,那是汉初三杰之一的相国萧何!”杨修看到萧何的幻影后,忍不住大声的喊道。
“啊!啊!啊!那不是张骞吗?”伏典亦是惊叫连连。
“啊!那是高祖皇帝!”万年公主在看到身穿龙袍的汉高祖刘邦的幻影后,惊呼声更是远远超过了杨修和伏典二人。
“嗯?你们可是朕的后代?今夕又是何年?”虚无缥缈的声音响彻在刘协等人的耳边。
“十六代世孙协(慕)拜见高祖皇帝,吾皇万岁。”刘协和万年公主刘慕虽然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正看着他们的虚幻身影是汉高祖刘邦无疑,二人急忙跪拜在地。
杨修和伏典强忍着下心中的惊骇,也急急忙忙地跪伏在地上。
“回高祖话,现今距我大汉立国共计三百九十一年,今年已是己巳年。”刘协强压下心中的惶恐,吐字清晰的回道。
“哦,已经到了第十六代了吗?”幻影刘邦闭上双眼,伸展开双臂,像是感应着什么?“这天地间还没有灵气,还感应不到本体,应该还在长陵吧?”
“罢了,万事自有天定。既然遇到了后世子孙,那就让朕看看这一代的后世子孙才能如何?”幻影刘邦低头思索片刻,伸出手指虚点着跪在地上的刘协。
“这件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将萧诗交出去就是了,只要鲁国军队撤退了,只是面对魏国的军队,我们足以坚持到援军到来了。”府丞姜正冷眼扫了主薄邹卫一眼,用语气坚决地说道。
“姜府丞就那么肯定?如果我们把萧诗交了出去,鲁国的王又看上了姜府丞的妻妾,我们是否还要献出去呢?”校尉牛实的声音犹如闷雷,“再者说,就算是鲁国的军队撤退了,我们又能否坚持到援军赶来呢?姜府丞可不要忘记了,戏梦城内的粮草只够城内百姓食用三日的了,而那援军尚需半月方能到达。还是说,姜府丞妄想着让我戏梦城的四千将士去战胜魏国的一万精兵?”
“牛校尉怕是误会姜府丞的好意了,姜家乃是世家,家资甚巨,想必家中余粮足够城中的民众食用半月之久了。”主薄邹卫面带笑意的饮者水,但那带着嘲讽和敌视目光不停地从府丞姜正的身上扫过。
“此事与世家与否有何干系?若不是破天弩事关重大,非我范家一家之事,否则为了戏梦城的安危,献出去又如何?”同为世家的校尉范炎面露无奈地说道。
幼小的刘协坐在主位上安静地看着争吵不休的四人,脑海里梳理着他得到的信息:在这个如同梦境般的世界里,刘协仍然是九岁孩童,身份是齐国的一位小王爷,刚刚继承王位不久,掌管着边陲城镇戏梦城,城内人口三万余。世家出身的府丞姜正和校尉范炎,以及寒门出身的主薄邹卫和校尉牛实,都是先王的幕僚。而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