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抛弃了我们啊!”一位四十余岁的农民大叔壮着胆子,有些不连贯的喊道。
刘协顺着声音望去,吓得那人立即将头低到了地上,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协一扫先前在议事厅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精光四射的双眼在一头雾水的百姓身上扫过,继续大声地说道:“这里是戏梦城,齐国的戏梦城!鲁、魏二国兵困我戏梦城,齐王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援军正在火速赶来。这里是戏梦城,是本王的领地……”
百姓们听着刘协声情并茂的言说,感动的一塌糊涂,不时的高呼“王爷”,回应着刘协。
“先前在议事厅内,姜府丞已经应承本王,自愿捐出部分粮食,以解眼前的危机,而且还会派出姜家的护卫守护北侧的城墙,范校尉也愿意派出范家的护卫守护南侧的城墙,邹主薄也应承本王,在关键时刻为了我戏梦城的百姓,也甘愿做出牺牲。本王对他们的忠心和无私,甚是欣慰,我们戏梦城上下一心,必会度过此次难关。臣民们你们应当对本王满怀信心,与本王共进退!”
“誓与王爷共进退!誓死保卫戏梦城!”戏梦城的百姓们,在有心人的带动下,呼声震天。
刘协转头看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姜正和范炎,对着气势爆棚的百姓大声的喊道:“现在就请忠君爱民、大公无私的姜府丞和范校尉,公示一下他们在先前的承诺和抵抗强敌的决心!”
看着下面兴高采烈的百姓,姜正和范炎的心里像是吞了苍蝇一般,被耍了啊!这位爷究竟是人小鬼大,还是有人暗中为他谋划呢?但此时已经被挤兑到了这般地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二人强压心头怒火,脸色难看的当众表了态,心里却想着如何瞒天过海的应付一下。
“牛实听令!”刘协见姜正和范炎二人表了态,为了避免二人反悔,立即趁热打铁,高呼一声。
“臣下在。”牛实急忙躬身来到刘协面前。
“牛校尉立即将南城和北城的兵士分派到东城和西城,做好迎战的准备。”刘协转身看向姜正和范炎,“姜府丞和范校尉,本王就将南城和北城托付给二位了。”
“诺!”范家和姜家分别坐落在戏梦城南面和北面,如果敌军从这两侧杀进城来,首先遭殃的就是他们两家。如今,刘协将这两侧的兵士调走了,他们再不情愿也不敢不派人前往城墙之上,守卫戏梦城。
第三日傍晚,刘协备下丰盛的宴席,将姜正和范炎请入王府,几个颇有姿色的歌姬一边献舞,一边放浪形骸的劝着酒,服侍的二人将警惕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让开,我要见我家家主!”
外面越来越大的吵闹声,将醉意醺醺的姜正和范炎惊醒,疑惑不解的来到待客厅外面。
“家主,我们姜家完了,所有家财和粮食都被人洗劫一空了。”
啊,姜正的酒意立即惊醒了大半,一把抓过报信的奴仆,声嘶力竭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鲁国和魏国的军队杀进城了吗?”
“家主,我们范家被人偷袭了,破军弩的工艺配方被人抢走了。”还不等姜家的奴仆回禀,范家的家奴就一身是血的闯了进来。
“什么,你说我范家被人偷袭了?”
“不好,你们谁看到王爷了?”姜正意识到情况不对了,立即高声问道。
“姜府丞,找本王何事?”随着刘协的声音,院落内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
“王爷,这般兴师动众,意欲何为?”姜正看着被兵士拥护着的刘协,心情瞬间跌倒了低谷。
“意欲何为?本王只是担心姜府丞和范校尉操劳过度,所以想请两位在王府住上几日。”
“如此说来,洗劫我姜家和偷袭范家都是出自王爷之手了?”
“不错,戏梦城需要你姜家的粮食,但你姜正不愿意献出来,本王只好派人去取了。”
“那王爷是打算将我范家的破军弩献出去了?你可知道……”范炎尚不认命的想要说服刘协,让他交还破军弩的工艺配方。
“本王当然不会将破军弩献给魏国,这种国之利器自然要保留在我齐国了,但它不应该在你范家手中。”胜者王后败者寇,占尽优势的刘协不在理会二人,一摆手,“来人,将姜府丞和范校尉带下去,好生服侍着。”
“王爷,范家的粮食有三分之二入了官仓,剩余的被闯入范家的百姓私藏了起来。那范家的家财入了王府的不到三分之一,少数的被百姓私吞了,其余的全部入了牛校尉的府内。”第二日一早,刚刚被刘协提拔为校尉的孟清在得到准确的消息后,立即报给了刘协。
“好,本王知道了。”刘协暗自梳理着这些信息,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行事。
接下来的几日,刘协在邹卫和牛实的协助下,很快将戏梦城内的动荡压制了下来,又以姜正和范炎为人质将姜家和范家的护卫打乱,编入到牛实和孟清的手下。戏梦城上下暂时拧成了一股绳,在刘协的带领下,齐心协力、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
第十日寅时,戏梦城的南城墙上,邹卫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脚下的戏梦城,对着刘协躬身一拜:“王爷,臣下就此别过了。”
“本王准备了一些薄礼,以供邹主薄日后用度。”刘协挥了挥手,身后的护卫将一个方形的包裹交给了邹卫,“一路保重。”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