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王不要舍我而去啊!”
略带惊恐的声音将浅睡状态下的刘协惊醒,侧目望去,只见睡梦中的唐月眼角流泪,双手用力的拉扯着锦被,嘴里发出呜呜地哭声。
“月姐姐,月姐姐。”刘协轻轻地摇晃着唐月。
啊,唐月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刘协就在眼前,欣喜的娇呼一声将刘协紧紧搂住,呜咽道:“求求你,不要离我而去,月儿此时不能再没有大王了。”
“傻丫头,我不是在这吗?”刘协轻声地安慰着。
“我们到哪里了?”唐月平静下来后,感觉到车身还在摇晃着,便随口问道。
“我去问问。”刘协刚要起身,就觉得身上衣服一紧,知道是唐月下意识的举动,轻轻地拍了拍她,“放心,我不会离开的。”
唐月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坐起身,才发现夏儿正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这边,唰,虽说是在夜晚,但唐月依旧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不自然的将脸扭向一旁。
刘协起身来到车厢外,一边活动着身躯,一边向着驾驶马车的护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大王的话,现在快到子时了吧。”护卫匆匆揉了一下僵硬的脸庞,笑着回道。
“已经这么晚了啊。”刘协扫视了一下其余的护卫,发现他们也都带着倦意,甚至有的就在马背上打起了瞌睡,“范通,告诉前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诺!”跟在车旁的范通,急忙跑到队伍前面传话。
又累又饿的护卫们,听到刘协的吩咐后,立即打起了精神。半个时辰后,刘协的队伍进入了一个小村庄,护卫找到村上庄院最大的一家,噼里啪啦的敲开大门,在主家又惊又喜的忙活下,很快就送上了饭食。
刘协在向主家道谢后,匆匆的用了几口饭食,便对着范通吩咐道:“等护卫们用完饭食,记得在来路上安排一个人,以免和王越错过了。”
“诺!”
刘协点手将张让唤到车驾上,打开早已备好的包袱,取出里面的粗衣递给张让,吩咐道:“立即换上。”
张让接过粗衣,不解地看着刘协。
“你必须马上离开,洛阳城你是不能再回去了,本王这也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做。此事关乎本王日后能否一飞冲天、重现汉武盛世,交给其他人本王不放心,张让你愿意去做吗?”刘协表情凝重地看着张让。
“奴才自进宫之日起,先后服侍过孝恒皇帝和孝灵皇帝,虽搜刮暴敛、骄纵贪婪,却从未有过不忠之心。如今先帝已逝,大皇子辩又不知所踪,二皇子便是这天下之主,汉室的皇帝。”张让说完后,将粗衣放在一旁,整理衣衫,毕恭毕敬的行大礼参拜:“奴才张让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那朕就将这件事托付给你了。”刘协将张让搀扶起来,“这包裹内有一个锦囊和两道圣旨,锦囊内记录着朕要你去办的事情,莫要辜负了朕的寄托。”
刘协将包裹交给张让,催促道:“你立即换了粗衣,再选一名护卫跟随于你,稍后将朕所携带的金银找个地方埋了,等日后安定了,你再来挖出使用。”
“陛下你呢?”张让不放心地问道。
“赵辩还在朕的手上,没人敢把朕如之何,更何况,先前朕已命小鱼儿去传唤剑绝王越了,朕这并无大碍。倒是你要速速离去,以免发生意外,而误了大事。”刘协催促道。
“望陛下珍重,奴才在此叩别。”张让双目含泪的叩着头。
“走吧。”刘协微微地摆了摆手,然后起身下了车驾。
张让换好粗衣后,将包裹背在背上,带着内侍猫儿离开了。
“等一下。”刘协送走张让后,刚刚返回院子,就看到杨修将给赵辩送水的仆人拦了下来。
杨修将仆人手里的托盘接过来,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是。”下人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杨修弯腰在地上抓起一小把带着枯草的浮土,放入水碗里,微微摇晃了一下,就进了赵辩所在的房屋。
杨修端着托盘来到赵辩近前:“陛下,水来了。”
赵辩呆傻地接过水碗,看也不看就喝了个干净。
杨修接过空碗,笑着走出房屋,向刘协禀道:“主公,赵辩是真的被吓傻了。”
“好,大将军何进死了,少帝又疯了,当时的禁卫也几乎死绝了,我们只要小心的应付好了,此事或可就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刘协心思百转地说道。
“要不,等回宫后,我去向何太后说明一切,也许会变成好事的。”唐月见刘协有些为难,心里便想着如何才能帮到他。
刘协转身看着唐月,突然间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啊,大王(主公)。”唐月吓得上前抓住刘协的双臂,“你这是在做什么?”
“唉,我怎么就只顾自己的安危而把你给忘了呢?一出宫,就该让伏典带着你去长公主的府上,换个名字,等本王夺回皇位后,再将你迎进宫……”
“大王,虎贲侍郎王越到了。”范通带着王越走了进来。
“臣越,护驾来迟,请大王赐罪。”王越一进门就跪了下来。
“王师快快请起,正好有一事要拜托王师。”刘协见到王越及时到来,顿时大喜过望,将他搀扶起来,“月姐姐,你就留在这里,等外面安定了,再由王师保护着你进入洛阳……”
“不。”唐月打断了刘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