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两文钱,”娄言山拿出两枚制钱递给老板,说,“连他抢了你的包子在内,你给四个包子给他。让他走吧。”
“那我就谢谢您啦。”老板又给了站起来的男孩三个包子。男孩子拿起包子,好像还心有余悸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钻进人群中就跑了。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又钻出几个脏兮兮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读向娄言山伸着手,说:“大爷,我们也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您也给我们买几个包子吧。”
春蕙一看不好,赶紧上前来挡着娄言山。娄言山又抓出来几个制钱,交给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你给他们去买包子吃,我有事得走了。”说完和春蕙牵着马冲出重围,上马赶快走了。
冲出人群,跑了一箭地,娄言山回头一看,原来那间包子店,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娄言山和春蕙跳下马,找到一个路边行路的老者问道:“老人家,请问大相国寺怎么走?”
“一直往前,没有多远就到了,“老者说,”你们到大相国寺玩,还是有别的事啊?”
“我们先不去大相国寺,先去旁边一间药铺,叫做夏记药铺。”娄言山回答道。
“那我知道,我去那里抓过药。你们一过大相国寺的大门,就看见夏记药铺了。”
娄言山和春蕙骑着马慢慢地往前走,街道的两旁是一间接一间的各色各样的商铺,铺子里面,卖布匹的,卖吃食的,还有卖女孩子用的头油胭脂,针头线脑的。街道上徒手走路的,挑担子的,骑马的,驾着马车的,抬着轿子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春蕙从来没有到过有这么多商铺,这么多人的地方。她东边瞧瞧西边望望,真的是目不暇接。
他们骑在马上,往左边看,是汴河。河面上不断有船只来往,左前方是一座桥,桥脚下的河岸边上,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帆樯林立。
他惊叹地说:“少爷,这开封,就这样繁华、热闹,真想不到。”
“更热闹的还在后头呢。”娄言山穿越前在文献里知道,那个时候的开封,人口已经超过百万,就是全世界第一大都市了。
这个时候前面的人纷纷往路两边躲避,又听见开道的锣声越来越近。旁边一个老者,看见这两个后生,不知道怎么好,手足无措的样子,赶紧把他们俩拉到道边的商家门口躲避,并且说道:“你们是第一次来开封吧,开封是省城,官儿特别多。哪个官儿出来,都要鸣锣开道,百姓们必须赶紧回避,把中间的大道让给官儿们坐的轿子。”
老者刚说道这里,一台八人抬的绿呢亮纱大轿,就路过他们的面前,后面还有好长的执事队伍和随从官员们骑马的队伍。老者说:“这大轿里面坐的就是河南省的第二号的大官儿,臬台大人。开封城的官儿多,还有藩王周王府也设在这里。各个官儿出门,要鸣锣开道,周王府的大太监出来也要鸣锣开道。以后你们听到鸣锣声一定要赶快回避,回避慢了,轻就挨几鞭子,重的话,还要抓进衙门去挨打,更是要拿钱才赎得出来。”
他们正听老者说到这里,突然听到“哎哟”一声,一个没有来得及躲避的半大小子肩膀上挨了一鞭,衣服破了,鲜血从衣服**流了出来。
往前走一小段路,娄言山和春蕙很容易地找到了夏记药店。
这夏记药店不算很大,也不算小。两开间的门面,里面相当深,一眼看不到尽头。门面上方是严嵩题写的黑漆匾额,上书“夏记药店”四个金色大字。门口两个伙计在招呼客人。
娄言山走近一个伙计,对他说:“我们找你们的夏老板,我是他的亲戚,姓娄,从杞县来的。”
另外一个伙计赶紧进去通禀,不大一会儿,夏孟河迎了出来,说:“言山兄弟,是你呀!我和你婕姐一直在等你来开封啊。”
他看着春蕙,怔住了,延迟一下,终于认出来了:“你是春蕙吧,好俊俏的一个小后生,让我都认不出来啦。”同时叫伙计把两匹马牵进侧门。
春蕙脸一红:“看姑少爷说的,老太太叫我来伺候少爷,为了路上方便,就改穿男装了。”
“快进来,我们到账房说话,”夏孟河说,“春蕙,你把包裹交给伙计,让他提到太太房里去。晚上就住在家里,我这里有空客房,被褥什么的都齐全。太太也很想你,你跟他去太太那里吧。”
账房在店面的后院,那是一明两暗的三间房。他们进到堂屋,分宾主坐下,伙计斟茶倒水。
夏孟河问:“言山兄弟,你们那里是闹瘟疫吗?严重不严重?”
“现在是瘟疫初起,还不算严重,”娄言山说,“可是族长听信了一个道士的话,一定要全庄子集中大办送瘟神的仪式,大大增加了相互传染的可能。我估计疫情会恶化。”
“这可是个大事儿啊,那怎么办呢?”夏孟河关切地问。
“板蓝根煎服对治疗和预防都有效,”娄言山说,“尤其是早期预防。”
“有道理,板蓝根从来就是治温病的主药。”夏孟河很是赞成。
“可是,我们那里连东山镇上的药店的板蓝根都搜罗尽了,连我们一家都不够用。我就找你来了。”娄言山说。
“没有问题,”夏孟河说,“我这里存货虽然不多,可以去几个同业那里去调货。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救人救命的事,越早越好。其中一家叫居仁堂,老板姓董,主要是做药材的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