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毕竟是奴婢,再怎么着人,还是个身份极尊贵的人。
拾锦替大小姐抱了一番不平后,便离开了偏厅。因为小姐的关系,她对齐家二公子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每次来府上,更不敢有一丝怠慢,只因他对小姐好。
拾锦以为齐二公子会一直对大小姐好,也认定小姐以后嫁的人非他莫属,世事难料,这话说得一点不假。
她看了一眼面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小姐等了他那么多年,却换来这么个结果,心里边直替她的主子不值。试想,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年的青春可以等待。
只可惜,她除了替小姐抱几句不平,没能说动齐志昊。
这事很快传了木嘉婉的耳朵里,是采伏告诉她的。
当时她看见拾锦急忙忙往偏厅跑去,心中一时纳闷又好奇,便跟了上去,这才听了墙角。
木嘉婉难隐喜悦,想了想,又开始怀疑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该不会从哪里又误信了遥言。”
上次祖母寿宴一事,害得她在人前丢了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大意了。
采伏上前回道:“拾锦与齐二公子说的话,我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二小姐你就放一百心,这次绝对假不了,大小姐当面被人拒绝,可算是丢尽了颜面,只怕这会正难受着呢。”
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似的。
采伏巴不得木笙歌这样,打脸一事,她可一直记在心上。好歹她是一等丫鬟,平日里连二小姐都不曾如此打骂她,这个大小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就掰坏了几枝梅枝,至于吗?还是柴房干粗活的两个妈妈动的手,她们是什么身份,也配打她?
除此,二小姐因为丹青图在老夫人的寿宴上闹了笑话,把气全撒在她身上,这几日都不怎么待见自己,长此以往,还得了。木家最不缺的就是丫鬟,万一因此招了二小姐的嫌,那她往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她自小家境贫寒,被父母卖到木家当丫鬟,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等丫鬟,她可不能因此失去如今的地位。苏氏走了,以后木家便是陈氏掌家,她还指望伺候二小姐高兴了,以后能给自己指定一门好人家嫁了。她可不想当一辈子的丫鬟,天天看主子的脸色行事。
这次总算给她逮着机会,发现了大小姐的秘密,这个足以抵了上次之过,重拾二小姐的信任,她当然得好好把握。
采伏趁机道:“二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齐二公子还在偏厅,这会应该还没走。”
二小姐有意于齐志昊,这是个好机会。若真能如愿嫁进都尉府,她可是有功劳的,到时候二小姐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采伏这么一说,木嘉婉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瞬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她唤采伏来自己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就起身出去了。
齐志昊正想着拾锦的那些话,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便回头望了过去。
没想到来的人竟是木嘉婉。
想起拾锦跟他说起的丹青图的事,脸色看上去冷淡淡,不想与她多接触,只微点了下头,准备离开。
刚走了两步,人还未到门口,就被木嘉婉喊住:“二公子怎么一见我来便要走了,莫不是讨厌嘉婉吧?”
声音柔和,脸上微笑着。
被木嘉婉这么一说,齐志昊只好停住脚步,也不好再走了,不然岂不是真应了他不大待见她之意。
齐志昊语气淡道:“不知二小姐可是有事找我?”
对于木嘉婉,他其实并不了解此人,但他清楚笙歌的为人,断然不会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既然拾锦都那么说了,想必这个木家二小姐平日里没少做中伤笙歌的事。所以瞧她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敌意。
木嘉婉见齐志昊对自己态度冷淡,语气也不怎么友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了他。不过,一想到他拒绝木笙歌的事,免不了得意起来,活该她木笙歌有今天,向来都是她回绝别人,也该让她尝尝被人拒的滋味,心里十分痛快,连着这几日来的怒气渐渐敛了去。
她笑着说:“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找二公子你吗?你对长姐态度温和,怎么对嘉婉反倒板着脸来了。”
齐志昊闻言,暗自冷笑了下,他会这样,难道木嘉婉心里不应该清楚吗?还用得着他说出去,闹了难看不成。
“二小姐私下里做了什么,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说话间,他看都不看对方,对自己的长姐都能做出不仁义的事来,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他还是离她远点为。
“出来够久的了,二小姐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木嘉婉虽然听得不快,但哪能轻易让他离开,她伸手留步道:“二公子且慢,嘉婉有话要说。”
齐志昊看了看她,没有说话,想看看她怎么说。
齐志昊今日的态度,木嘉婉不知他到底从木笙歌那里听到了什么,又或者知道了多少,总之,她得为自己“辩白”,以后他会如何看自己,说不定理都不会理她了。
想到这,她倒吸了一口气,立马故作委屈道:“二公子,你误会嘉婉了。一定是别人妒忌我,恶意中伤我,才在你面前说了我的不是,你可别听信这些谣言。”
恶意中伤?明明就是她处处针对别人,还想把过错推给别人。
齐志昊一时沉不住,没好气的说:“是非曲直,我会判断。你说别人恶意中伤于你,那我倒要问问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