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伐累不堪,大致约莫着快要到了山腰后,徐灿便停下了脚步。
前面危险重重,必须保持着充足的体力。他找了一个树下坐了下去,伸手摸了摸靴子内的天离,倒是让担忧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竟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等睁开眼的时候,徐灿顿时冷汗四起。
他前世是个军人,来到陌生的地方,第一反应总是会仔细的勘察下地形,可现在他明显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变动了,非但如此,四周雾气缭绕,能见度非常的低,影影约约的见前面有一个硕大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由于视线的原因,加上那东西好像还在移动,顿时让徐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掏出天离,紧紧的握住天离。
天离在雾气中泛出翠绿的绿光,像是猛兽的眼睛一般,显得很是兴奋。
他小心翼翼的毕竟那东西,尽量不让脚步发出声响,深怕惊动了那东西。
渐渐靠近那东西之后,徐灿又一次头皮发麻,那东西的轮廓见见可见,凶神恶煞,一时间徐灿也拿不准是什么怪物。
他不敢掉以轻心,天离紧紧的握在手上,他有自信,只要那东西敢冲过来,天离定然可以将其劈成两半。
越是靠近那东西,徐灿越是小心翼翼,快要靠近那东西时,徐灿突然踩到了一根枯枝,发出不大不小清晰可听的声响。
徐灿神经紧崩,做战斗状态,此刻他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滴,突然间四周风起,只感觉脖颈发凉。
风过之后,将那东西清晰的呈现在徐灿的眼前,他见后,破口大骂:“奶奶的,原来是石敢当,差点把老子尿吓出来了!”
原来之前由于太过紧张,又加上先前听到的苗人寨种种传说,下意识绷起了神经,所以根本没有仔细看。起初以为是那东西在动,现在想起来,原来只是雾在随着风动,自己看错了罢了。
不过见了石敢当后,徐灿的神经又一次绷起,这东西可不是个吉利的玩意,据说这石敢当主要的功效便是压不祥,镇百鬼,一般见到这东西之后,就是提醒人回头,前面不好在继续行走。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徐灿又一次兴奋了起来,看来冥冥中,老天都在帮助自己。
四周风渐渐的大了起来,他将衣物紧了紧,看了一眼那凶神恶煞的石狮图腾,坚定的迈起了脚步。
走过石敢当的时候,徐灿用天离在那石头上划了划,到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天离在手,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走后,那被天离划过的石头的角落,就那么生生的掉落了下去。
不知行了多久,徐灿总是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不只一次的回头,可身后总是一片雾气缭绕,一时间到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多了一点防范的意识。
现在能见度很低,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可是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的涌上了心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对,雾。是雾不对,现在这里的雾气很明显和起初进来的不同,准确的说,现在这一片地带已经不是雾了,而是……瘴气!
四周四处躺着死去的鸟儿和野兽的尸体,加上秋日连日的高温,给瘴气的形成创造出最有利的条件。
他迅速的加快了步伐,同时调动身体所有的机能,配合智障和尚相授的闲庭步,像一只猎豹一般,穿梭在林间。
注意力高度的集中,加上长时间的闭气,让他已经大汗淋漓,索性这瘴气地带倒不是很大,可纵然如此,在穿过这片地带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头晕恶心。
看来自己已经或多或少的中了瘴毒,但总体来说,问题倒是不大。
穿过这片地带之后,他找了一个地方又一次坐下来休息,适才由于高机能的运动,几乎已经调动了体内所有的潜能,身体异常的伐累。
从地上捡起一株狗尾巴草衔在嘴上,疲劳的眼睛都懒得睁开,突然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然后双眼猛然睁开,一个可怕的念头浮在脑海。
先前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现在他知道了,是叶落,叶落的不对!
他再一次起身,使出闲庭步,又走了一段,然后停下,回头看了看叶落,顿时紧张到了极致。
先前他也曾回过头,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知晓了,是叶落的数量。
他做过侦查兵,对细小甚微之处,总能很好的观察出来,这一次使出闲庭步,只是为了验证那个猜想,叶落的数量不对!
他一个人高速运动所带来的叶落数量甚少,可是先前他回头看的数量决计比现在多了许多。
现在唯一能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有人怕是已经盯上了自己,而且对方绝对是个高手!
徐灿第一想到的便是苗人寨里的人,但仔细回想下却又是可能性不大,对方的实力定然远远的高于自己,如果是苗人寨里的人,为何不直接现身,然后轻而易举的干掉自己?
如果不是苗人寨里的人,那又会是谁?到底对方是什么目的?
都说苗人寨危险重重,现在徐灿终于意识到了。他可以断定,自己现在怕是连苗人寨的外围都没有到。
突然间,另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脑海,对方一路跟踪自己,闲庭步施展出来的速度他是知晓的,可对方非但轻而易举的跟上了自己,并且可以做到没有一丝声响,而且还让自己没有一丝察觉,如果是人,可以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