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我可不是在追杀那个小姑娘,你也发现了吧。在你用水蒸气阻碍那个拿剑的男人时,你的水汽变成了冰之荆棘了吧?你以为,那是谁的手笔啊。”
半开玩笑的,艾伯纳顺势向后一坐,他脚下的冰面,迅速弹起,水流穿透冰甲涌出,又在半空中迅速结冰,化成一把椅子,供艾伯纳坐下。
他单手撑在大腿上,支着头,解释道:“我和远坂家是盟友啊。不如说,因为远坂家不方便来这里……参战……啊,你难道,根本都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魔术师,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是魔术名门,远坂家的继承者,然后就去救她了吧?”
知道,倒是知道……
冢原铭史在心里嘀咕着。
毕竟洛希雅跟他说过,这个女孩子就是rider的御主来着。
可是……即便是敌人的御主,冢原铭史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还是去救了她。
即便,明明知道她是敌人。
“嘛,总之,冢原同学,既然被我抓住了,你的圣杯战争就算到此结束。我会帮你准备回伦敦的机票。放弃圣杯战争吧。”
艾伯纳这么好心的建议道。
“不行!”
冢原铭史想也不想的否认了。
“你看,你又来了。明明我的建议才是最正常不过的建议,你为什么会否决呢?”
艾伯纳微笑的表情,让冢原铭史一阵发毛。
“结论就是,你其实,被那个人操作了记忆了。即便如此,你也是要袒护他吗?”
“我……”
“嘛,我也不是非要强迫你。冢原同学,希望你能理解,我好歹也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不可能对你太过于照顾的。忽然听我说这么多和你平日里不同的东西,你肯定也反应不过来,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你睡醒的时候,我会再问你一下的。”
艾伯纳说着,站起身,后退了好几布,打了个响指,冢原铭史身边,数堵冰之墙壁拔地而起,把他整个人封锁在里面。因为冰甲半透明,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外面的情况,有点类似毛玻璃。
(被……卡尔利用了吗?)
冢原铭史心里认真的思考着这件事情。
确实,如果艾伯纳说的是真的,很多事情就能解释了。
他会豁出性命来帮卡尔打圣杯战争,这个可以解释为两人的关系密切。
那么……为什么自己明明要豁出生命去帮卡尔打圣杯战争,还要把自己仅有一条的命浪费给素昧平生的远坂弥娜呢?
更何况,那个人是卡尔的敌人,不是应该坐看她被杀掉,这才是最合适的做法吗?而且,自己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她被杀的时候,自己没有帮忙。毕竟自己和她是敌对关系,这也无可厚非嘛。
如果……真的是精神暗示……倒是有可能。
冢原铭史动用自己浅薄的魔道常识,思考着可能性。
如果,被人写了某种【条件】的话……自己其实是被精神暗示才会这么帮助这个远坂弥娜……
那……
不行……
他赶紧摇摇头,不能去思考这些问题。
他这么想。
艾伯纳是精锐的魔术师,他肯定只是想用这些东西,来迷惑自己!
忽然间,漫画里的场景在他脑海浮现,让他想到了这么微妙的场景。敌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他这么暗示自己。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艾伯纳的事情。
冰之房间并不大,四四方方的空间里,一张冰做成的床铺安坐在那里……冢原铭史吞了口口水,试探性的躺了上去……
好冰!
果然啊……冰做成的东西……实在是……
不过,勉强还能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冢原铭史躺下了,房间里忽然喷出了许多白色的水蒸气,漂浮在空气中浓重的湿气,在艾伯纳的掌控下,迅速调整室内温度,让冢原铭史感觉暖合了一些……
当然,自己躺下的床铺还是一片冰凉,这点怎么也不能解决就是了。
好冷……冷的睡不着……
他这么想着,沉重的叹息声这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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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想到,你会那么跟他说。”
列奥尼达向自己的御主搭话。
“嘛,毕竟是我的学生啊……也是……我自己的性格问题吧。”
艾伯纳随意耸耸肩。
“你,在做什么?”
艾伯纳问道。
在艾伯纳面前,列奥尼达已经脱下了全身的装备,结实的肌肉在空气中泛着类似金属的光辉,他没有胡子,波浪式的头发倒是有些长了,披散在他的肩膀上。
平日里列奥尼达也是装备重型装甲,提防着敌人的偷袭,很少见到他这么无防备的姿态。
“我?准备洗漱。”
他这么说着,猛力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强悍的臂力直接把冰甲打穿,夹层里脉脉的流水的喷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身体。
“有什么讲究吗?”
英灵一般来说,是不需要进食和洗漱的,他们毕竟是灵体,进食可以帮助御主分担魔力的消耗,可是沐浴是完全没必要的行为。
很难理解,他会无意义的做一件事情。
“哦……因为斯巴达人在大战之前,一定会认真的梳洗,打理自己的头发和胡须。”
列奥尼达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神色,他宽大的手掌反复**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最后眉头紧锁,叹了口气。
“只有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