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远坂士郎的房间。
远坂士郎包扎绷带的技术非常的娴熟,仿佛他曾经无数次给人上绷带一样。
艾伯纳的皮肤上,随处可见的烫伤痕迹,赤红的血肉从他白皙的皮肤下满溢,鼓胀,流出脓血。
即便是艾伯纳,也无法抵消saber那把炎之剑的热力,他构架工房的河川几乎整条都被蒸发掉,自然的,处于河川之上的艾伯纳难免会被炙热的水汽烫伤。
处理伤口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现在回想的话,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彼此,所以那些看上去是保护行为的行动,在关心则乱的原则下,一切都被对方解读成了恶意,这也只能说,是命运的恶作剧了。
“抱歉。”
打破沉默的是艾伯纳,这个金发的青年教师低下了他的头,任由那沙金似的发丝垂在脸庞。
“没有经过确认,就贸然攻了过去。”
他说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那次的时机可真的是太糟糕了。
如果只是两个人相遇,那么以艾伯纳的性格,肯定会说:“我是艾伯纳-弗格斯-威尼弗雷德,来者何人?”之类的话,报上姓名,堂堂正正的和敌人战斗。
英灵的名字往往意味着他的弱点,但是御主倒是无所谓的。
如果是士郎的话,恐怕也会先问一句:“你是谁,要对弥娜做什么?”
可惜,当时的情况,是有【前置条件】的。
艾伯纳在遇到士郎之前,他在帮弥娜解决希克斯,这个被苏鲁特的魔炎逼到疯狂的棘手人物,自然他心情满是战斗的迫切和救人的紧迫感,没有那么多余裕去自报家门。
士郎也是一样,在遇到艾伯纳之前,他正在解决assassin引发的随意杀人收集尸体的事件。他一路追杀过去,本来就被战斗弄得热血沸腾,哪里还能保持冷静呢?而且弥娜在那之前,已经用了自己留作底牌的宝石,那快宝石士郎当然记得,那是他送给凛,又被凛转送给弥娜的宝石。
里面贮藏着凛半生的魔力心血,就是为了给弥娜最完备的保护。这块石头被弥娜扔了出去,说明她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士郎自然无暇顾忌,一看艾伯纳他们逼近弥娜,只能引弓救援。
这一击,就正式招来了误解,双方都是为了保护弥娜,结果却反而打成一团……这实在是……
听到艾伯纳道歉,士郎赶紧安慰他。他当然知道,那种时候,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而且,现在就算追究责任也没用。必须赶紧想办法把弥娜找回来。
“弥娜的话……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艾伯纳推测着。
“为什么?”
一边包扎伤口,士郎一边奇怪的问。
从远坂凛嘴里,他对这个年轻人多少有点理解,作为一个标准的魔术师,他绝对不会做出没意义的揣测,他会这么说,说明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相信着。
“因为……我的弟子,只有【白痴的老好人】这点上,我非常信任他。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您没有在废墟里发现弥娜小姐吧,那么,怕是被我的傻学生救走了。有archer的话,应该生存率有所保证。”
“这样么,【白痴的老好人】啊……”
士郎忽然笑了一下,一不留神,仿佛回到了自己当年的时候。
想想自己,当年也是这样,her一击击杀的时候,自己却忽然冒出来,阻止了她的攻击,哎呀呀……
而且,就算明知道对方是敌人,还是不能痛下死手,还是试着拯救对方……当年远坂可没少骂他老好人……真是,有一种时过境迁的寂寞感啊。
“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来整理一下思路吧,我记得,埃尔梅洛老师应该委托您给我送了某样东西过来吧?”
艾伯纳的话让士郎一阵恍然,他尴尬一笑,赶紧把怀里宝贝似的黑铁盒子拿出来交给他。
“差点没想起来,保存完好。”
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有保护好的士郎,却把这个铁盒子保护的好好的,可见他对此物的重视。
“这里面是……什么?”
听到士郎的发问,艾伯纳神秘兮兮的结果盒子,打了开。
里面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泥巴块。
“果然……是这样么?埃尔梅罗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艾伯纳眼角忽然湿润了。士郎一头雾水,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给自己解释。
“这是……圣遗物哟。士郎前辈。这是……骑士王寝墓的泥土……老师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吗……”
“所以,那有什么用?”
士郎奇怪的追问。
圣杯战争,应该是七名英灵之间的战斗,即便是有英灵退场,理论上也不应该能召唤出额外的英灵才对。
那么,在圣杯战争已经进展到现在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准备圣遗物呢?
“嘛,那就……要说的稍微久一点了。”
艾伯纳苦笑着,分析着自己和埃尔梅罗二世联络中,对方得知的情报了。
首先,这次圣杯战争有两个最根本的疑点。
第一,【圣杯】是不存在的。
圣杯战争的核心,万能的许愿机,大圣杯已经被解体,是远坂凛和埃尔梅罗二世两人联手解体的。既然不存在圣杯,就不存在圣杯战争,就是这样。
第二,圣杯战争召唤英灵的是圣杯,而非人类。
那样庞大的魔力消耗,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正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