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时,路子昕便觉得腰腿酸软的厉害。
韩均已经起了,正从外头进来,身上带着汗意,见状便很是愧疚又带着满足,伸手就要来搀扶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路子昕瞪他一眼,俏脸飞红。
还不都是他昨夜折腾个没完,直叫她哭着讨饶方歇,罪魁祸首倒没事人一般,还能起个大早去晨练。
她避开韩均,生恐他又来闹自己。
今儿是要正式面见公婆的日子,她可不想有什么失礼之处,叫人耻笑。
韩均摸摸鼻子,坐在一旁,不错眼地看着青檀绿香二人替她梳妆打扮,颇觉得有些意思。
他的小丫头已经梳了妇人发髻,清丽的小脸儿如初承春雨的海棠,明艳动人。
肌肤白腻,身姿袅娜,软地一塌糊涂,昨夜在床上,他唯怕一个不小心便弄疼了她。
那目光火热,如带着实质一般,路子昕脸便越来越红,终于撑不下去,拿手来推他,“你先出去!”
韩均倒不纠缠,宠溺地道:“好。”
这厢路子昕方才能好生梳妆。
等她这里收拾妥当后,已是辰时正,还不算太迟,路子昕舒了一口气,这才出了内室,见韩均正坐在那里,手边是一溜几个小碟,里头盛了水晶虾饺、小笼包和汤粥等。
“过来吃饭。”
韩均站起身,牵了她的手过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再用过早饭岂不是迟了?路子昕便道:“不吃了,不是还要去见侯……”
去见公公婆婆。
韩均浓黑修长的眉一皱,就知道她肯定是顾虑这个,早晨都没多睡一会子,明明昨夜哭着和自己说累的不行,求他别弄了,偏还要逞强。
只是心里也知道她的担忧。
虽说可以去迟一些,但自己毕竟是男人,每日都在外头,能陪她的时间很少,多数时候还是要她一个人在家中,开头做的不好,后面难免被人说道。
“把粥喝了。”韩均退了一步。
路子昕听他语气,只怕自己不吃点是不会动身的,只得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喝粥,韩均便嬷嬷似的盯着。
她倒是想快,打小受的家教却是惜福养身,再急也不能伤胃。
一碗温热的粥下肚,身上力气似乎回来不少,韩均见她面色红润,鼻尖微汗,这才满意。
俩人便出了院子,去正房见礼请安,正式与韩家诸人打个照面。
韩均的院子是单独辟出来的,虽说在齐安侯府内,却泾渭分明,有单独的高墙大院隔开,里面书房、院子、厨上等等一应俱全,平时各自生活起居完全没有影响。
他是世子,自然要遵循规制,即便是独院,也是正面一溜五间正房,左右各有厢房相连,他们现在正从前门出去,再上了一条宽阔的东西穿堂,又过了一道垂花门,便到了上房。
上房比之韩均的院子,更加壮丽轩昂,路子昕来过几次,因而对各方各院都大致有些印象。
齐安侯府人口简单,主子也少,偌大的府中便显得有些冷清。
昨日成亲挂上去的红绸、灯笼,到处都贴上了的喜字都还没撤下去,一路走来张灯结彩,路子昕竟瞧入了迷。
“这么好看?嗯?”韩均忽然重重捏了她手一下,问到。
路子昕吃痛,扭头看他,他却又收回了目光,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好笑极了。
“心中高兴,自然看什么都好看。”
她忽而动了动心思,侧脸盯着韩均,故意道。
立时便觉得握着自己手的大掌紧了紧,男子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眼角眉梢也带了笑意。
路子昕撇撇嘴,这人可真好哄。
“累了没有?”韩均暗自高兴了片刻,又问道。
出门前他让小厮抬了轿子过来,偏路子昕见了一退好几步远,凭他如何威逼利诱也不上去,说什么自己能走。
从他的院子去上房,可有着将近一刻钟的路呢!
韩均一路都在注意小丫头,此时见她微微喘息,面色潮红,便知是累了,这才问道。
也怪他昨夜太孟浪,一时没把持住,折腾的久了点,倒累的她吃苦,今夜可得轻些了。
路子昕却仍摇摇头,“不太累。”
其实腿已经酸的不行,那里也隐隐有些难受。
只是她唯恐韩均又要让她做轿子,这可是做新媳妇的第一天,被人瞧见,还不知道怎么说她轻狂。
且这种事,做姑娘的不懂,何氏这样的妇人怎会不知?到时候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路子昕看一眼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轿子,忍不住拉了拉韩均手臂,“我不坐轿子,你让他们回去吧!好不好?”
“嗯……”许是她方才那句“高兴”取悦了韩均,他想了想,对领头的小厮吩咐了几句,人果然不跟着了。
路子昕正要松口气,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啊!”
她吓得闭着眼叫出声来,只觉得的整个人被人拦腰抱起,便闻到那熟悉的男子气息。
还未睁开眼,她便气的直捶韩均坚硬的胸膛。
“你做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青檀并绿香等人跟在后头,早低了头不去看,只默默做个会走路的木桩子罢了。
“你不是说不坐轿子?那我抱你也使的。”韩均却十分享受,咬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热热痒痒的呼吸喷过来,路子昕顿时一阵战栗。
“我说自己可以走。”嘴上却仍旧倔强地说道。
“我知道你能走,也一点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