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途仰头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这个男人他知道,就凭他脸上这道疤,就很有辨识性。
他想起对方就是前年中秋之时徒手撂倒他和他同伴的人,也是玉娇的大哥,更是禇卫上将军。
”李将军,末将只是想跟玉娇说说话,您是玉娇的大哥,您指定不想看到她以后过的不幸福,对吧?“富途艰难的站起身来,满脸希翼的望着李天磊,”李将军,我和玉娇从七年前就相识了,我们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我把玉娇当成了我心尖上的人,从来都不舍得她受委屈,我去参军也是为了能风光的回来娶玉娇,我的心里一直都只要玉娇!“
李天磊本想就这么把他丢出去,可是当听到他说起他与玉娇的过往情分时,他心里有了醋意,并指出了他先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最终你还是娶了江氏!”
娶江绾这件事是富途的耻辱,更何况如今江绾的父亲已经死了,他也成了残废,江绾再也不是问题了。
富途指着江绾,神情坚决的对李天磊说:“李将军,不,李大哥!李大哥,我休她,我可以立马就休了她,我休了江氏就可以娶玉娇了,对吧!休了江氏,我就可以明媒正娶玉娇为妻子!对,我马上休了江氏!”
富途想现在当场就写休书,可是没有笔墨,他着急的喊:“谁有笔墨,对,曲老爷子有笔墨,曲爷爷,曲爷爷!”
曲老爷子并没有出来,旁人也像看疯子似的看着富途发疯。
“姓富的,你不得好死!老娘跟你拼了!”本来在看热闹的江绾,听到富途要马上休了她,顿时就冲过来把富途一把推倒在地,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江绾,你个丧门星!敢打我儿子!老娘跟那你拼了!”这是富唐氏冲出来了。
富唐氏本来在曲家吃酒席,刚才看到自家儿子回来,还没来得及上前招呼,就见儿子疯了一样的找谢玉娇。
她知道自己儿子一直都对这姓谢的没死心,如今这丫头不仅发达了,还结交了这么多的达官贵人,自己儿子却残废了,断了前程。
如果儿子能搅和了姓谢的婚事,把她弄回家来,这主意也不错。
就算休了江氏,再娶姓谢的,也很划算。
所以她才在人群中一直看着,没站出去制止。
富家三人就这么在曲家院子里,当着众多宾客大打出手。
不过,今天是李天磊和谢玉娇的好日子,他不想让这三个人再继续闹下去了,随手招了下人把正打的难分难解的三人拉开。
下人们得了主子的示意,把三人往外拖。
可富途还没见到谢玉娇,今天一过,他的玉娇就要成为别人的人,他怎么能甘心就此罢休。
“玉娇,玉娇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屋里!你心里的人是我,你怎么能嫁给别人?我知道你气我不该娶别人,我答应现在就休了她,你别嫁给别人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和我赌气了!玉娇!”
富途这话说的,不知情的人听了,指定认为谢玉娇这是怀着报复心上人的心思,这才答应另嫁他人。
如果今天不解释清楚的话,以后别人看李天磊的眼色就会只想到他头上绿油油的帽子。
心疼谢玉娇的人都被气的不行,曲老爷子也恨不得拿屋里的枪把富途戳个血窟窿,李天磊刚想上前把人打晕。
谢玉娇从屋里出来了。
今天是她的订亲之日,今日她打扮的也出乎意料的华美。
本来就是美人胚子的她,略施粉黛,一身淡蓝翠烟衫,橘红色的撒花拽地裙,身披淡蓝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肤如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以轻纱。
虽还未过及笄之年,之前的包子髻今日也一缕缕的盘成垂鬟分髻,由精美的发钗把固定在头顶,一部分发稍垂于胸前。
“太美了!”富途望着从来不曾见过如此模样的谢玉娇,不由的轻喃出声。
其他宾客见谢玉娇如此装扮也都惊的屏住了呼吸。
在场大多数都是村里的乡亲,知道谢玉娇是个美人胚子,可是谁也不知道原来真正的美人是如此模样。
今日的谢玉娇简直是他们一生中所见到的最美的女子。
不过,此时的谢美人却是一脸的怒容,正从屋里跨步出来,直直的站到了富途面前。
“富途,念在你曾经从山里背我出来的份上,我从不否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知道,真正救我性命是曲爷爷,不是你。你一直标榜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想抹了你的面子。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曾救过你两次性命,早已经抵消了。你说你爱慕我,那是你的事,可是你别忘了,我一直都跟你说我把你当做大哥,从来没对你有任何私情,何来心里只有你之说?”
李天磊本来不想让谢玉娇出面来解决这个人,他不想让自己的未婚妻觉得自己没用,他觉得用他自己的方式更直接、更简便。
可他知道,如果今天这事让他处理的话,难免会让玉娇给人留下话柄。
所以,在谢玉娇出来的那一刻,他很自觉的直接站到了她的身边,给与她无声的支持。
谢玉娇说到此,不由的寻找起李天磊的身影来,她想知道他此时的表情,有没有被富途刚才的胡话给气的想杀人?
富途刚才的话无论真假,她以后的名声可都有了瑕疵了,像他们上流阶层的人,可是相当看中女子的名声的。
不知道李天磊现在有没有后悔答应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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