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雅丹后方的沙尘暴犹如黄龙腾起,像一阵阵闷雷袭来,天边一条滚动的黄线不断朝我们滚动,随着我们离雅丹的距离愈来愈近,它就变得愈来愈大。快点,再快点,我拼命的踩着油门,但油门早就已经踩到底了。飞起的沙砾打在车身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当我们车进入雅丹时,灰蒙蒙的黄沙已经要到跟前了。我目光快速的搜寻着有利于我们的躲避的地势,离我们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个“u”的小山谷,开口背对正在袭来的沙尘暴。简直是最天然,最好不过的避风处了。停好了车,我们赶紧打地钉。
巨大的风沙像刀子似的,把我脸刮得生疼,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先前还炽热的太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忽明忽暗的亮点。天空一边片灰蒙,而另一边却是一片湛蓝,不过沙尘暴依然不断在吞噬着所剩不多的蓝天。
兵柳青大叫道:“还愣着干嘛,动作再不快点,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她递给我的登山绳和地钉。等我们仓促弄完的时候,耳边早已响起如牛吼一般的风声。确认绑紧后,我们赶紧上车。车门刚关,瞬间还不及反应,黄沙便一扫而过,周围的一切就跟变魔术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黄沙。
我坐在车上,感觉车身竟隐隐的往上飘,要不是我们已经固定好,估计此时我们已经被卷上天了。我身体贴在座椅上,车在狂风中不断摇曳着发出着一些扭曲的声音。
我们三人的神色都是一脸紧张,就连朱老头也是眉头紧锁。大概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确认还能抵得住我们才暂时放下心来。在一片黄沙中,沙尘暴铺天盖地的疯狂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兵柳青说:“希望这场沙尘暴快点过去,不要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自从进了这罗布泊我的时间观不知不觉就淡了,刚开始还会在心里记着今天是几号,到现在我对于今天到底是几号都无所谓了,因为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我还记得这样的状况上次出现在清迈的那片原始雨林里。可能这是人的本性吧,对于一些不好的事物,人的内心总是会潜移默化的把它淡化掉。
我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下才想起今天已经是14号了,明天就是兵伯特地强调的15号了。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我看这种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应该持续不了多久,毕竟来得快,去得也快嘛。”我安慰兵柳青说。
“但愿吧。”兵柳青望着车窗外的黄沙小声的说道。
听着外面风沙声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睡梦中被兵柳青推醒,以为出什么事了便急忙起身问:“怎么了?!”
兵柳青被我这阵仗吓了一跳:“我只是想告诉你风沙好像越来越小了。”
我看向四周,果然,先前不断咆哮的风沙已经小了不少,周围的雅丹地貌也渐渐显露出来。我看了眼时间,下午5点了。看这趋势,估计再有几个小时等沙尘暴彻底过了,我们就可以往回赶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等待。
在这等待的期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兵伯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在15日到呢?早到或者晚到有什么区别吗?我也和兵柳青不下一次的探讨过,不过却始终没有定论。
现在由于这场沙尘暴,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我想到那片沙漠,如果就靠我们三个,不,朱老头肯定不会挖的。就我和兵柳青两个挖,要想挖到那个地下设施可能吗?不对,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兵伯他们是怎么下去的?!”我问。
这个问题也引起了兵柳青的注意:“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难不成父亲是硬生生挖下去的?”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洞口或者说是施工痕迹,这可是个大工程不可能没留下任何痕迹。”我说。
“会不会是因为这里常有沙尘暴,所以沙子掩盖了痕迹?”兵柳青说。
“有这种可能。”我点了点头。
朱老头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事。这里全是沙子,你挖开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的沙子就会不断塌落下来,又重新掩盖住,根本不可能挖得下去。假设就像你说的你父亲真是挖下去的,你想想这会是个多大的工程?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风沙重新掩埋住可能吗?”
“也是,这似乎也说不通。昨晚到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仔细勘察,也许在周围就存在着某种入口,只是我们并没有发现罢了”我说。
兵柳青和朱老头都点了点头。毕竟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假设。
外面的沙尘暴不知什么时候停的,我们为了抓紧时间在车里吃了几罐八宝粥,便匆匆启程返回。不过当我重新把车开出雅丹时,我发现一场剧烈的沙尘暴后,周围的地形有了很大的改变,要不是我现在是按照gps所显示的路线在行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错路了,毕竟沙尘暴带来的风沙已经改变了周围的地貌,已经不是我们来时的样子了。
这回不用和沙尘暴争分夺秒,速度也慢了不少,大概往回开了有2个小时,我们又回到gps显示的位置。这里的地形已经变了样子了。原本由细沙构成的“沙漠平原”,现在露出了它真正的面貌。
现在我们终于知道兵柳青的父亲为什么要让我们15日到了。因为经过这场沙尘暴后,原本被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