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鸣越看越惊,以往在战场上所遇敌人的身手远不能与房间里混战的几人相比,尤其是从窗口冲进来的两人,身手更是远在自己之上。除了韩渊郑季派来追杀自己的人,其余又是何人?这些人又有何目的?他们为何又先打了起来?事情发展太快,并无太多时间留给喜鸣细想。这片刻的功夫,房里的案几柜子都已遭了殃,好在大床粗壮坚固,且靠墙角,暂时无忧,不过看架势只怕也快了。喜鸣在床顶又急又怕,东看西看,实在无甚更好的躲藏之处,最好是赶快离开房间,屋外可供腾挪的地方总要大些。窗外有很多人在打斗,倒是门外一直很安静,喜鸣轻轻挪到靠近门口的一侧,沿着靠墙的床柱悄悄滑了下来。床帐正好将她的身形遮住,全神混战的几人竟都未察觉到她。
小福刚落地站稳,就看到有人从房里冲了出来,树上、石头背后到处都有人冲出来,然后莫名其妙就卷入了混战。
小福身手本就一般,今晚来的又都是高手,她很快就有不支的感觉。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她,耳边响起撒欢的声音:“走。”原来是撒欢在楼道上看到多人冲向小福,担心她不敌,前来接应。
只是这些人一出手,撒欢已知自己绝非对手,路上已想好应对之策,看准空挡拉着小福就往喜鸣房间相反的方向跑去,如此倒无人来阻拦她们。
镡頔和樊武守在海风客栈一楼的客房,从窗缝里看着院中混战的人群,镡頔兴奋地摩拳擦掌:“樊武,没想到来了如此多人,热闹!真热闹!”
樊武没好气的答道:“公子,如今我们怎么办?”
镡頔想想答道:“你到院子里,看谁要输了,你就上去帮帮忙——我去喜鸣公主的房间,她房间好像也很热闹呀!”
樊武一怔:“这是为何?”
“去添乱呀!让他们越乱越好!”镡頔急着凑热闹,没好气的应了樊武一句。
房间里的四人混战了一阵,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高穆歙不想再这么莫名其妙的打下去,找到喜鸣才是要紧之事,于是开始寻找空挡,随时准备抽身。其他三人大概也有差不离的心思,见状竟都慢了下来,最后大家住了手,却又不敢有丝毫松懈,四人各据一方站定,紧张地盯着其他三人。
开战前,门外窗外都有人蹲守,喜鸣定还在房间里,屋子里的家具基本已毁损,只墙角遮的密密实实的坚固大床尚有藏人可能,高穆歙眼角的余光不觉扫了过去,其余三人与他想法相似,竟都将眼角挂了过去。
镡頔冲到喜鸣房间外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时,恰巧屋子里的四人住了手,窗外众人见状也都慢了下来,有人开始趁空档撤离激战圈,最后大家都退到了安全位置,却又紧盯着其他人。此时场中人都看明白了:今晚到此的人都是为喜鸣而来,只是大家都是黑衣蒙面,谁也不知对手是谁,就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镡頔见状心知喜鸣还在房中,于是不再继续往前,他在树丫上停下来,开始寻思如何将喜鸣救出房间。
樊武在院子里刚出手,却因喜鸣房间周围的战斗已停,院子里的人都很默契的住了手,他也只好住手,只是无人敢有松懈,都时刻警惕着他人的举动。
撒欢拉着小福翻过屋顶,落到街上,又绕道大门重新进了客栈。原来她听到打斗声都在喜鸣房间和院子里,于是想到从客栈大厅上楼,然后直接去到喜鸣房间的门口。没想到这边真的无人,两人顺利摸到门口后,撒欢探头就看到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四人,她赶紧缩了回来,开始紧张地思索如何将喜鸣救出房间,只有出了这间屋子,大家才有机会逃走。
四周的空气紧张地让人喘不过气来,天地间却一片奇怪的寂静。
“公主,从窗口跑……”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怪叫,原来是镡頔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大吼了一声。
这声怪叫响彻夜空,所有人都怔住了,不觉转头齐往窗口看去。
喜鸣正全神盯着屋子里的四人,她已做好拼死一搏冲出房间的准备,只等着找出空档,此时见四人瞬间失神,已不及思索,身体如箭般射向了门口。
屋子里的四人都是高手,喜鸣一动,立刻回过神来,她刚冲到门口,四人已同时出手。
韩瑾的两个手下离喜鸣最近,一人手刀劈向喜鸣脖子,一人短剑刺向喜鸣胸口,都是直接致人死地的手法。
喜鸣本就技不如人,又正全力往外冲,面对突如其来的高手夹击,眼看已是避不开了。高穆歙想要出手挡开两人,只是离得稍远,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干脆直接撞向喜鸣,将喜鸣撞了出去,只是他背上却不得不硬扛了这记手刀,喉头一甜,一口热血涌了上来,好在这第四人也非要杀喜鸣之人,几乎同时冲了上来,一掌拍在短剑上,直接将短剑拍偏,高穆歙才少挨了一剑。
喜鸣从床柱后冲出来时,门外的撒欢和小福已看到她。只是喜鸣蒙着面,两人不敢确定其身份,不过此时已无暇多想,只能凭直觉行事。二人见喜鸣被人撞出门来,赶紧伸手扶住,撒欢还不忘低声说道:“公主,我们快离开此地,今晚来的人太多。”
喜鸣呲了呲牙,高穆歙的一撞力道着实不小,身体疼得要散架似的,五脏六腑也是一阵翻涌,见有人上前扶自己,只要此人不是直接动手要她的命,她已顾不得许多,于是点点头应了。
撒欢和小福见状,片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