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时,愝梁二进王宫大书房,将子成的话带给天子后,就一直耐心等着天子去见老边贤的消息。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愝梁傍晚就收到天子去太宰府的消息。只是传话的人说,天子一踏进太宰府大门就被婉拒了,并未见到老边贤。愝梁听得心中“咯噔”一声,暗想:老边贤这又是何意?
天子既然被老边贤拒了,愝梁想的是天子必定会再次找自己相商,于是今日一大早就让老总管留意宫里是否有人到少宰府传话。
愝梁未想到的是,不仅早上未接到天子召见的诏书,当日朝会后,天子也丝毫未有要单独召见他的意思。
愝梁糊涂了,不仅如此,次日,天子依旧未有召见他的意思,天子也未有再去探望老太宰的意思。
愝梁很想去问问高穆战,天子到底是何意,只是这两日,高穆战与冰瓷姑娘越发火热了,好似早已将此事忘了。
就在愝梁坐立难安之时,雍国国君秦碫筹集了大批粮草,正亲自押往束薪河谷雍国大军军中的消息,在吕国都城少方,沸沸扬扬的传开了。据传这些消息的人说,雍国早就有将郑国大军赶到大河东岸的意思,如今正准备趁着郑国内乱、人心不稳之时,对郑国开战。
此消息先在少方传开,很快就传到了凤歧和溢城。
愝梁收到消息时,不禁傻了眼。他当然知道此消息如果是真,在郑国会引发的后果。
更让愝梁心惊的是,上午他刚收到雍国备战郑国的消息,下午就收到吕国也在备战郑国的消息,夹杂其间的还有一则消息是,天子要郑国增纳精铁为供,才会答应分封韩郑二人为诸侯。
愝梁想不通的是,天子要韩郑二人增纳精铁之事,一直是各方在暗中较量,并未宣之于众,为何却在此时传得天下人人皆知?
韩谨比子成先一步收到从少方传出的雍国备战郑国的消息。
韩谨正疑惑时,消息已在凤歧传开,并传到了溢城,同时传到的还有吕国也开始备战郑国的消息。
让韩谨甚感不安的是,这两则消息与之前在溢城传出的谣言不同,皆是言之凿凿、确有其事。
子成收到这几则消息时,恍然明白了为何自从那日见过愝梁之后,这两日凤歧再无与分封有关的消息传出,看来天子等人都是在等雍国与吕国备战郑国的消息。
韩谨与子成虽同在凤歧,除非情非得已,两人并不见面,眼下就到了情非得已的时候。
说来自韩谨到凤歧后,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上次见面,还是韩谨刚到凤歧,带来韩渊以徐国换取分封的指令时。
郑国驻凤歧的驿馆,子成宽大奢华的房间中,韩谨一脸漠然,子成则是愁眉不展。
“老边贤与己虞两人,与雍国吕国向无瓜葛,所以此事应该不是二人所为。”子成蹙眉说道。
“五王子与愝梁一方,向来也与雍国吕国无瓜葛,所以应该也不是他们所为。”子成等了片刻,见韩谨无话,又说道。
韩谨正在房中踱来踱去,闻言停了下来,问道:“如今凤歧城中,除了这两方为分封两位大人之事闹得不可开交,还有何人参与其中?”
“要说凤歧庙堂如今最有权势、最能影响到天子的,也就这两方,且两方一直不合,也并不只是为两位大人分封之事。”子成答道。
“那二王子高穆歙如何说,此人可是大安唯一嫡子,且向来与五王子有嫌隙。”韩谨又问道。
子成闻言摇摇头,说道:“应该与他无关——这二王子向来对庙堂之事并不热衷,不仅与愝梁等人少有往来,就连与他有师生情分的边贤也来往不多,更别说各诸侯国了,况且自王后死了之后,天子也与他生分了。”
韩谨听了后,半天无话,又开始在房中踱来踱去,好一阵才说道:“也许此事并非老边贤与那二王子所为,只是两人却知晓些内幕。”
“哦,此话如何说?”子成听后大感疑惑,不由问道。
“子成可还记得,当日天子听了愝梁从你处带回的消息,稍晚就去了太宰府,如此看来,天子当是真的急了。只是老边贤却以病重为由,拒不与天子相见,天子只好郁郁回宫。只是此后天子却好似换了个人,再不担心丞相大人的动作——你不觉此事有些蹊跷?”韩谨问道。
子成想了片刻,说道:“韩大人是说,老边贤与天子那时已知雍国与吕国很快会备战郑国?”
韩谨点点头,接着说道:“要不如何说得过去天子的异常。”
子成闻言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也是。”
“还有,那日老边贤拒见天子前,是因何事病情突然加重?”韩谨继续说道。
“因与三王子高穆泽的争论。”子成心中已有些了然。
“三王子去见老边贤之前,先见了何人?”韩谨继续问道。
“二王子高穆歙。”至此,子成已全然明白韩谨之意,不过他心中却有了更多疑惑:“若不是这两人所为,那又是何人所为?再说,要让雍吕两国同时答应备战郑国,可并非容易之事。”
韩谨闻言不觉缩了缩瞳孔,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答道:“我倒是想到一人。”
“哦,何人?”子成诧异问道。
“在渔福镇逃脱的喜鸣公主。当日我就奇怪,为何会有如此多人出手救她,且都是高手。”韩谨说着眼中寒光已是更甚。
“是她——她在凤歧?”子成大感意外。
“冰瓷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