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叔在米市与喜鸣碰面后,买了些干饼牛肉,就一起往凤歧城外去了。
两人在当初喜鸣与镡頔碰面的小树林等了好一阵,镡頔与樊武才骑马赶到。
喜鸣与坚叔住在白猗别庄的几日里,与镡頔樊武都已混的熟了。尤其是喜鸣,整日与镡頔樊武胡吃海喝、吹牛比划、狩猎打鱼、称兄道弟,镡頔樊武早忘了她的女儿身份。
樊武下马后,见到喜鸣一身少女装束,不觉搓搓手,脱口说道:“公主换回女儿家衣裳还真是好看。”
喜鸣听了樊武的话竟有些不好意思,难得露出两分女儿家的娇态。
镡頔见状,也有惊喜之感,正想夸上两句,哪知喜鸣已嬉笑道:“镡兄,你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的大计进展如何呀?”只见喜鸣刚才女儿家的娇态早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喜鸣说的乃是镡頔明知冰瓷姑娘已是五王子高穆战的人后,仍不死心,誓要做一回冰瓷姑娘座上嘉宾之事。
镡頔见状不觉摇了摇头,还以为喜鸣转性了,哪知竟依然如此皮厚,他心中却又有莫名的轻松之感,闻言立马大言不惭的说道:“像我这般在花丛中游刃有余的高人出马,那冰瓷姑娘到我怀中也只是迟早之事。”
“嘻嘻……只是要当心是朵带刺的花。到时花没摘到,却被扎得满手是血,可别怪我们看笑话。”喜鸣一脸嬉笑的应道。
镡頔从喜鸣话中听出了些别的意味,不由问道:“公主可是得了什么冰瓷姑娘的消息?”
哪知喜鸣却说:“你若是答应帮我个小忙,且不将事情张扬出去,我就告诉你一则我与坚叔刚听来的消息,此消息可与冰瓷姑娘大有干系。”
镡頔见喜鸣一脸嬉笑,竟有些犹豫,那几日在白猗别庄,以他的聪明,也没少吃喜鸣的苦头。
喜鸣见状赶紧收起嬉笑,正经说道:“我这次说的是正事,要说起来,这事应是你我两方的事。”
“哦,既如此,公主请讲。”镡頔见喜鸣正经起来,也收起了嬉笑。
来小树林的路上,坚叔已对喜鸣说了遇见撒欢之事。两人商量后,只觉他二人或二王府的人出面去打听此事,都有不妥,想到镡頔常住在揽风阁,那由镡頔去打听自是最好。
“镡兄应知晓老太宰边贤大人吧?”喜鸣问道。
镡頔点点头,德功名满天下的大安老太宰大人,天下有何人不知!
“老太宰大人有一孙女,名澹兮,这几日时常出入揽风阁。我想请镡兄在揽风阁打听打听,澹兮小姐到揽风阁到底所为何事?”喜鸣已继续说道。
镡頔闻言不由问道:“这事与冰瓷姑娘有何关系?”
喜鸣望了望坚叔,坚叔点点头,喜鸣方答道:“我与坚叔刚听人说,冰瓷姑娘时常安排澹兮小姐与东风笑琴师方南在飓风楼幽会。”
镡頔与樊武闻言不禁大惊,只是未等两人说话,坚叔已插话说道:“因事关澹兮小姐名节,所以还请镡公子切勿张扬,打听时也勿必谨慎保密。”
镡頔与喜鸣自在凤歧再见以来,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打听对方背后的势力。
此时镡頔见喜鸣与坚叔打听的虽是澹兮私会男子之事,话中却又处处有维护这位澹兮小姐之意,且两人又把话说的如此坦白,想来也是不打算瞒他与樊武,于是不再拘泥与喜鸣达成的默契,干脆问道:“公主与太宰大人可是一方?”
不等喜鸣说话,坚叔却答道:“公主与太宰大人并无瓜葛,只是太宰大人在反对天子分封韩郑二人之事上,算是公主的同路人。既如此,若是有人想要对太宰大人的家人不利,公主自然要出手帮一帮。”
镡頔闻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突然说道:“原来如此,手段可谓高明,心思可谓毒辣。”
喜鸣与坚叔闻言一怔,不由疑惑的望着镡頔。
樊武想起当日镡頔曾说过的怀疑冰瓷的话,心中有些明了,却又想不透彻,不觉也疑惑的望着镡頔。
未等众人发问,镡頔已说了当初听到冰瓷要来凤歧驻场时的怀疑,末了说道:“那时我就疑惑,这冰瓷会否与韩渊郑季有瓜葛。当时还想,太宰与大司空两位大人皆非好色之人,若冰瓷来凤歧是为对付两位大人,那她要如何出手。”
喜鸣听后恍然应道:“原来是利用冰瓷接近澹兮,然后再毁了澹兮名节——如此行事,实在防不胜防。”
坚叔点点头,接着说道:“确是,那冰瓷是个绝色女子,连五王子也是她的裙下之臣,若她直接向太宰大人或大司空大人献媚,定然会惹人怀疑;只是她接近的若是澹兮小姐,任人也不会想到其他。”
樊武闻言也不禁说道:“想出此计之人实在毒辣,杀人不过头点地,此人却要毁人名声,让人几世不得安宁。”
镡頔不由也说道:“老太宰大人一生以德功立于天下,若此事张扬开来,老大人还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就是死后也不会有好名声。”
“我与公主说起此事时,还不敢确定确是有人要对太宰大人不利,所以才对澹兮小姐出手,这才想到先让镡公子去打听清楚再说。如今看来,只怕这确是冲着老大人来的。”坚叔说道。
话说到此处,四人皆已很是愤然,镡頔说道:“如今此事还未传开,想来澹兮小姐还只是刚上钩,还未有出格之事发生。”
“嗯,”喜鸣点头应道:“接下来,冰瓷等人定然会演出一场好戏,让澹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