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喜鸣与坚叔出来见撒欢时,高穆歙也出门往宫里去了。
喜鸣坚叔与镡頔樊武谋划好演戏之事后,天色已黑尽,只是两人急着知晓今日朝堂上的事,也就未在庄上过夜,而是连夜赶回了二王府。
喜鸣坚叔回到二王府已是深夜,蔡伯竟然亲自在小巷侧门等着两人。三人见面后也不多话,只一起往王府书房赶去。
书房的门窗大开着,夏日的酷热已开始退去,初秋的夜风很是凉爽宜人。
一身玉白色细布袍的高穆歙,一头乌黑长发只用一根同色发带系着,此时正低着头,在书房里一边踱步一边思索,时而又走到窗边抬头望望窗外的星月。
今日是八月初五,天上的月亮犹如一弯细细的峨眉,好在夜空晴朗,满天的繁星透过夜色映在窗口的高穆歙身上,依然显得他容颜如玉、身材颀(qi)长、沉静如水。
高穆歙立在窗口,远远看见坚叔三人往书房走来,他正想转身到门口去迎接三人,却看见喜鸣撒腿向着他跑过来,他只好先在窗口等着喜鸣。
喜鸣看见站在窗口的高穆歙面色沉静,心知今日朝堂上并无意外之事发生,也就放下心来。不过笼罩在朦胧夜色下的高穆歙好看的不像这世上的真人,喜鸣看得一时兴起,不由拔腿就向他跑去。
喜鸣趴在窗棱上,昂着头左右打量着高穆歙轮廓分明却又不失柔和的俊脸,只觉高穆歙怎么可以好看成这样。
高穆歙看着喜鸣的俏皮模样,柔和的满足感瞬间弥漫在心间,眼神也更温柔了。他伸出手轻轻理了理喜鸣已有些散乱的鬓发,柔声说道:“唉,看来是改不了了。”
今夜高穆歙如此好看,喜鸣也就不与他计较了,又柔柔的喊了一声:“穆歙哥哥。”
高穆歙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你可真好看!你要是个女儿家肯定更好看!”喜鸣眼睛闪亮亮的又说了一句。
高穆歙听得瞬间沉下了脸,闷声说道:“进来——走门,不准翻窗。”
坚叔与蔡伯看得不禁莞尔一笑,自喜鸣到来之后,已沉寂许久的王府总算有了些生气。
“今日朝会已定了分封韩渊郑季之事。如今只等郑国的国书到凤歧,还有郑国那五万兵马撤出徐国,到时分封之事就会昭告天下。”高穆歙正说今日朝堂上的事。说到此处他停了片刻,看看沉寂不语的喜鸣三人,又继续说道:“据郑国使臣今日在朝堂上所言,韩渊郑季为表诚意,前两日割让徐国的国书已从溢城送出,徐国的兵马前两日也已开始撤退。最迟明日国书就将送到凤歧,徐国的兵马也可撤完,然后月底十五万斤精铁就全部送到凤歧。”
高穆歙说完后,过了一阵,坚叔徐徐应道:“如此说来,最迟后日分封诏书就会出来。”
高穆歙闻言默默点了点头。书房里半天再无人说话,只有不远处荷塘里的蛙鸣声时不时传过来几声。
过了一阵,高穆歙慢慢走到喜鸣面前,轻轻将喜鸣的头揽在自己怀里。片刻后,他胸前传来喜鸣闷闷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鼻音:“穆歙哥哥,我没事,这些事本来迟早都会发生。”顿了片刻,只听喜鸣又说道:“我以后再不哭了。”
高穆歙闻言,不觉一只手将喜鸣搂得更紧,另一只手的拇指则轻轻抚了抚喜鸣的小脸,心中一阵酸楚,眼眶也红了。
坚叔与蔡伯也听得心中一阵发酸,书房里又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阵,只听蔡伯长吸一口气,慈祥说道:“公主,厨房今日做了新鲜的莲子羹,我让他们给你留了些,我这就去拿过来。”
“嗯,谢谢蔡伯,我也去。”喜鸣说着轻轻推开高穆歙,跟着蔡伯出了书房。
两人走了一阵,坚叔才幽幽说道:“如此分封之事就算完结。”
“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置徐国、还有那十五万斤精铁了。”高穆歙徐徐应道。
“徐国之事,殿下如何想的?”坚叔问道。
“我是不想徐国刚纳入王畿,其军政大权又落入五弟手中。”高穆歙答道。
坚叔闻言点了点头。
“还有那十五万斤精铁,也不能落入五弟手中。否则只会便宜了风雷军,王师丝毫也得不到益处。”高穆歙接着说道。
“如今朝中大臣十之八九皆是五王子的人,殿下想要如何阻止五王子攫取徐国与这批精铁?”坚叔又问道。
高穆歙踱了两步才答道:“此事我已想了一天,若父王在徐国设县,这县丞与都尉之职十之八九都会落入五弟手中,若是能成为王室子弟的封地……”
“封地?”坚叔想了想,说道:“这徐国可是难得的粮仓,才刚收回来,王上会答应又分封出去?再说,就算王上愿意,那该分封给哪位王子?”
“如今凤歧城中未分封的成年王子,只三王子可算是殿下的人。”门口传来坚叔的声音,他与喜鸣一人端着两碗莲子羹走了进来。
“只是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殿下不想徐国与精铁落入五王子手中,五王子也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徐国与精铁落入殿下手中。”蔡伯一边将莲子羹端到各人面前,一边说道。
“坚叔蔡伯,你们所言皆有道理,我也都想过,只是此事我已想了一天,还是没有更好的谋划。”高穆歙说着不觉皱了皱眉头。
“穆歙哥哥,如今凤歧城中既在王上面前说得起话,又非五王子一伙的只有太宰大人与大司空大人。穆歙哥哥可否去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