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拔自以为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们看上的是穆雁鸣的外貌、家世、才学和气质,这些都是外在而不是他本身,以宁不拔的智商,她想跟他在一起看上的是他本人,他的精神和灵魂,是本质上的契合。对,应该是这个方向,虽然恰在此处,不甚了解,但是从现在开始向这个方向努力,应该会越来越接近。好比庖丁解牛: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要把握的是他的神,得其神者得穆雁鸣。
冰球场里,穆雁鸣和运动员们正在训练,快速、流畅又潇洒。在宁不拔眼里这不过是一种男人的舞蹈,就好像是篮球和足球一样,是女人不应该从事的运动。女人只应该跳芭蕾、做瑜伽。抹杀男女的差别,一味提倡男女平等是十分可笑的,尤其是身体对抗运动的平等。女子篮球、女子足球、女子冰球等等一切女子剧烈对抗运动都是不合理存在的项目,其强制性男女平等的社会意义明显强于运动本身,虽然这种社会意义也不过是男人对于女权主义者的迁就。
宁不拔想:自己绝不会为讨好穆雁鸣去投身干这种不符合女性特质的运动。运动从劳动中来,如今大发展为娱乐,已经脱离了劳动的性质,而作为人类生理和心理健康的一种发泄,未来还会越来越发达,因为社会上的闲人越来越多了,而人类的战斗精神还需要继续保持,否则种族便难以延续下去,尤其对于男性特征,这是个必须。宁不拔看着冰球场上的穆雁鸣仿佛看着一个小男孩儿,在认真的骑木马,仿佛那真的是一匹马。
训练结束了,穆雁鸣走过来,说:“有什么事吗?”宁不拔说:“路过,来看看你,山顶洞人。”穆雁鸣说:“正好,一起吃个午饭吧,等我去冲个澡。”宁不拔说:“好的。”
穆雁鸣带着宁不拔到了一家印度菜馆,宁不拔说:“我以为你喜欢日本料理。”穆雁鸣说:“最近才开始吃印度菜,可能是欲求不满导致的口感刺激需求。”宁不拔说:“找个女朋友就好了。”穆雁鸣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宁不拔说:“你想找什么样儿的?”穆雁鸣说:“家世要好,人要好。”宁不拔说:“太笼统了。怎么个好法?”穆雁鸣说:“比如你就可以。”宁不拔说:“那咱们开始谈吧。”穆雁鸣说:“我是说比如你。”宁不拔说:“比如我,不是我?”穆雁鸣说:“是啊。”宁不拔说:“为什么?”穆雁鸣说:“没有紧张感。”宁不拔说:“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彼此觉得亲切自在,而不是紧张。”穆雁鸣说:“那是姐妹,比如你。”
宁不拔说:“李笑颜呢?”穆雁鸣说:“谁是李笑颜?”宁不拔说:“你会忘了她?”穆雁鸣说:“真不记得了。”宁不拔说:“谢峻说你对她很感兴趣。”穆雁鸣说:“真的忘了。对了,你的眉毛是怎么回事?”宁不拔说:“我这是今年流行的罥烟眉,眉妆初上,特意来让你赏鉴,比李笑颜的艺伎妆如何?”穆雁鸣说:“不是玩儿过了头,引起报复了吧?”宁不拔说:“当然不是。”穆雁鸣说:“昨天迟敏生也来过了,也没了眉毛,画的跟你一样,让我想起了蒲松龄老师的《画皮》,不用说唐玫也一定是没了眉毛。唉,让自己心爱的人这么糟践真是悲哀呀。不过,这也算是一种交流,总比看不到摸不着没有感受的强,痛苦也是一种享受,不能让他爱,能逗他发火也是蛮有成就感的。”
宁不拔说:“看来我们的事你了解的很清楚了?我郑重的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李笑颜什么看法?”穆雁鸣说:“没什么看法。”宁不拔说:“对程东浩呢?”穆雁鸣说:“更没看法了。”宁不拔锲而不舍的问:“如果是你会喜欢李笑颜还是我?”穆雁鸣说:“你。”宁不拔说:“你在说谎。”穆雁鸣说:“如果我说我喜欢她你一定也不会相信。”宁不拔说:“我相信。”穆雁鸣说:“那就不是相信那么简单了,李笑颜不只会没有眉毛,连头发也会失去。”宁不拔说:“所以你对她是保护性否定,你其实还是喜欢她。”
穆雁鸣说:“不拔,你越来越好笑了。你逼我承认喜欢李笑颜是为什么呢?为了让你心里不舒服?有自虐的快感?还是为了拉起你对李笑颜的仇恨?你又不喜欢程东浩,对李笑颜这么关注倒让我不解。”宁不拔说:“李笑颜有什么特质让你对她印象深刻?”穆雁鸣说:“我有必要提醒你:我那天看到的是你们的杰作,一名艺伎。你们把她打扮的那么特立独行,还能怪我对她有印象吗?而且,你别忘了,我其实并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那么厚的妆,象刷了厚厚的墙漆,你指望我对一块墙皮有多深刻?有印象是不假,那来自于你们的创意。”
宁不拔说:“一个人的眼神不会化妆和掩藏,人家都说她是勾魂眼,你就没看出来?”穆雁鸣说:“你这样说,我倒想再看她一回,仔细看看她,褪了妆,说不定她真的是我喜欢的那一款。现在回忆起来,我只注意到她嘴巴下面有两道微凸的小肉棱,配上那一点樱唇,别的没看到。这要是在新宿,也许会有血脉喷张的销魂一夜。”宁不拔说:“你说她性感?”穆雁鸣说:“她的性感是因为你们的恶作剧,对吧?正好触到了我的g点。你想吗?你可以刷成那样,咱们试试,反正你眉毛也没了,扮起来很方便。”宁不拔说:“如果是我扮成那样,你就不会那样了。”穆雁鸣说:“可以试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