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是铁青着脸离开的,对于哈蓝烛芋的拒绝,显然是十分不悦的。哈蓝烛芋亦是满脸不喜,送走了王后立时遣了人去叫白旭久回来,自己则起身往平阳将军的书房而去。
虽已有一二十年没出过都郡,平阳将军对于边疆的情况,却仍是挂念不已的。大君对白罗倒真算得上照顾,虽限制了他去边疆,又将白旭久调回了都郡,却仍在边疆做好了安排,不让白罗真的失了势。
是以平阳将军虽足不出户,但对边疆情况也是了如指掌,三五不时的便要将自己关在书房,研究一番局势。
哈蓝烛芋找来时,他刚将边防图收起来,打算给边疆的部下去信部署。见夫人找来,忙放在纸笔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璐璐回来了吗,这么快就走了?”
王后的全名是白璐,虽嫁给了楼兰最尊贵的大君,但白罗素来都是直接唤其小名的,实在叫不贯。
哈蓝烛芋先是冲他笑了笑,这才叹了口气,将王后的打算与他说了说。
白罗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真是做了几年王后,便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
“也不怪她这般急切,珂喀本就与荀儿一般年纪,荀儿已经被一个神女的身份困住,注定不能嫁人了,她一个做娘的,自然会希望至少有一个女儿能好好的。”哈蓝烛芋为了辩解了一番,到底都是做母亲的人,她倒也能体谅王后的心情,只是关于双生子的事,到底是干系重大,不得不谨慎以待。
“你也不必替她说话。”白罗轻斥一声:“璐璐的性子我知道,你这次不答应她怕是她又该怨你了。”
哈蓝烛芋亦是无奈:“怎能不怨,她走的时候都还是气冲冲的呢!只是这事儿不仅事关旭儿的终身,亦干系到我们整个府里的安危,实在容不得草率啊!”
白罗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这事儿你莫忧心了,左右说了要问旭儿的意见,若她再回来追问,就说旭儿不愿,想来她也不敢强行安置才是。”
“什么事要问我意见?”白旭久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了父母说,要问他的意见,人还未至,声音就先一步传了进来。
“没事。”哈蓝烛芋笑着起身,拉了他坐下道:“就是在与你父亲说,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想问问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白旭久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接着若无其事的道:“娘怎么突然想到孩儿的亲事了?孩儿这些年在边疆待的久了,早没了成家的打算了。”
“怎么就没有打算了!”哈蓝烛芋急了:“你五年前回来,不还跟娘说,遇到一个极有趣的姑娘,如今过了这么多年,那姑娘也该到了说人家的时候了,你既是回了都郡,就没做些打算?”
白旭久彻底笑不出来了,便是连一向温润不显情绪的眸子,都带上了些落寞:“娘说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姑娘…与孩儿是不可能的!”
哈蓝烛芋愣了愣,许是头一回看到儿子这般落幕的模样,心头一疼,忍不住伸手握了握他的手:“那姑娘既是已经嫁人了,我儿另找便是,以我儿的优秀,何愁没有姑娘喜欢!”
白旭久勉强扯了扯嘴角,也不辩解,转移话题道:“可是有人上门提亲了?娘莫不是答应了吧?”
哈蓝烛芋动作一窒,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白罗,不知该从何说起。白珂喀的事,他们从来没与白旭久说过,一是怕一不小心暴露了珂喀的身份,引起祸端,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二人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有说的必要。只是如今这事儿到了跟前儿,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还是白罗要果断些,见夫人没法开口,自行接过话头,与白旭久说了府中哈蓝家双生子的存在,又将王后的打算与他大致说了说,这才问道:“你做何打算?”
徒一听到双生子的事,白旭久的脑中便咯噔一下闪过了什么,只是那念头转的极快,叫人一时抓不住。听父亲说完,思虑了许久道:“那珂喀,与神女究竟有几分相像?”
哈蓝烛芋叹了口气:“若单看样貌,那得有十成十的像。”
“珂喀是为娘看着长大的,荀儿却是不常见,虽说珂喀平日也不与我们住在一起,但长相为娘也是极为清楚的。那日天赐为娘也去了,便是清楚两人是双生子,看到荀儿时,还是吓了我一跳。这些日子为娘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若是珂喀的样貌被人发现,那咱们一家人,怕是都逃不脱责罚了。”
哈蓝烛芋也没夸张,那日天赐大典上看到白荀的时候,她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珂喀跑去了。直到从白荀的一些小举动中,才能勉强捕捉到一点两人的不同,对于珂喀却是更加担心了。
白旭久皱了皱眉,思忱了半晌道:“王后既是说了这么个法子,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便是我真的不愿,怕是也拦不住她。倒不如我们想个法子,一劳永逸的解决珂喀的安危问题,想看女儿安全了,王后也不会在为难我们了才是。”
白罗点头:“你姑姑那人确实有些固执,如果直接拒绝她,免不得还会逼得她用着旁的手段来迫使我们同意,倒不如从珂喀那下手,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即是如此,孩儿能不能,先去瞧瞧珂喀妹妹?”白旭久提议道:“这些日子呆在神女身边,孩儿对神女亦有些了解了,先去瞧瞧珂喀妹妹,也好想想该怎么办。”
这要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