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道衍司。
木人曹站在道衍司的庭院内,面对一尊比自己大了将近一倍的一尊巨型木人桩站定,双腿分立与肩同宽扎了一个标准的四平大马,俨然是一副内家拳高手的势态。
只见木人曹气沉丹田,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得圆润了起来,好似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而此时千手正坐在房间里,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练功的木人曹,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件完美的工艺品。
此时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能感受得到,此时木人曹的气息颇有一种洗尽铅华圆融如意之感,浑身上下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
木人曹运功两个周天,突然大喝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成掌指尖相对赫然向着巨型木人桩的方向悍然拍出。
一道厚实到宛如实体一般的真气就这样被木人曹这一掌拍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个两倍于木人曹大小的巨型木人桩笼罩了过去。
而就在真气触及到巨型木人桩的那一刹那,无数根泛着金光的木偶线突然出现,将那个巨型木人桩缠了一个牢靠,一时间这些泛着金光的木偶线多到几乎在空中拧成了一股,俨然好似一道光柱拍击在那个巨型木人桩之上。
那无数的木偶线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一点征兆都没有,甚至连千手都没有看到木偶线的出现。
可是,这些木偶线的出现甚至也没有破坏木人曹身上圆融如意的气息,木人曹直到此时给人的感觉仍然是不温不火,似乎省外事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木人曹看着那个被木偶线缠绕的几乎像一只泛着金光的粽子一样的巨型木人桩,眼神陡然变得狠厉,双手骤然收回,气息瞬间爆炸,好像一个被压抑许久的洪荒猛兽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一般。
木偶线随着木人曹的双手收缩,柏木所制的巨型木人桩在骤然勒紧的木偶线作用之下瞬间化为点点齑粉,飘散在庭院当中。
而随着巨型木人桩的粉碎,木偶线好像脱缰的野马,瞬间化为无数把利剑,将庭院中所有的角落锁死,千手则在巨型木人桩粉碎的一瞬间关上了窗户,这才没有让那锋利的木偶线侵入房间。
木人曹似乎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招竟然会有如此强的破坏力,也同样没有意识到这一招竟然在粉碎木人桩之后失去了控制,一时间有些愕然。
正在这个时候,一股柔和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木人曹数量如此庞大的木偶线全部笼罩在其中,慢慢压了下去。
很快,这遍布整个庭院的木偶线全部都被压到了木人曹的身侧,然后在木人曹的控制之下这才缓缓收回。
待木人曹收回全部的木偶线,木人曹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透,脚下的马步也稍稍有些虚浮。
看得出来木人曹这一招消耗着实大,否则不至于如此。
“拿着。”千手适时走上前来,给木人曹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巾帕,木人曹道了声谢,然后拿着巾帕擦掉了脸上的汗水。
“我这招轮迥天封还是不能做到收放自如,真气有些跟不上。”木人曹有些懊恼的将巾帕放到一旁,对千手说道。
千手转身将巾帕交给下人,对木人曹说道:“不是真气跟不上,是你的心不定。”
正当木人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个急迫的声音。
“曹掌司!”
木人曹怔了怔,声音是从外堂传来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木人曹和千手准备抬脚往外面走的时候,庭院通往前堂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只见主事扶着重伤的独眼佛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一看到千手和木人曹,主事几乎要哭出来:“郎中,掌司,巨门都尉他快不行了!”
千手面具上面的眼睛陡然一秉,立刻从主事手中接过独眼佛,对主事吩咐道:“关上道衍司大门,端一盆热水到东偏殿来!要快!”
“我去!”木人曹看到浑身是血的独眼佛,立刻意识到了势态的严重性,立刻往水井那边走去。
千手将独眼佛扶到东偏殿,将上次从暗槽中取出的那个楠木锦盒再次取了出来。
主事关上了道衍司的大门,坐在庭院的台阶上,紧紧地盯着东偏殿的门,眼神有些茫然。
在他的印象里,道衍司的十一禁卫绝对是个顶个的高手,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样狼狈的样子,独眼佛是一个,上次的木人曹也是一个。
主事只感觉一直以来的的依靠一如泰山崩于前,好像突然没了主心骨一样。
东偏殿里已经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了,木人曹进进出出七八趟是有了,每次端进去的是一盆清澈的热水,可是当端出来的时候却已然变成了一盆血水。
自始至终木人曹的眉头都是紧皱着,脚步快速而紧张,没有一丝放松下来的意思,单看木人曹的表情也知道里面的情况并不好。
大概忙活了两个时辰有余,日头渐中,东偏殿的门突然打开,千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主事一看郎中出来了,赶忙走上前去,问道:“郎中,巨门都尉他怎么样了?”说着,主事歪了歪头,往东偏殿里面看去。
千手稍稍动了动身子,挡住了主事的视线,表情有些疲惫,而且还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甚至对从道衍司建司伊始就留在道衍司的主事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木人曹也端着一盆热水走上前来,看到千手走了出来,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到千手面前,问了跟主事一样的问题。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