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一分货。”木人曹面容平静似水,完全没有劲节十八公的态度而产生什么其他的情绪,颇有天下尽在掌握的意思。
而劲节十八公也没有继续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木人曹,想要看出木人曹那如水般平静下的一丝丝波澜。
可是,劲节十八公很明显失望了,此时的木人曹好像一个将自己保护在盾牌后面的士兵,整个人气质不卑不亢,混元如一,从上到下看不出一丝破绽,木人曹的此番表现相比上次来鬼市可谓大相径庭。
既然如此,那么劲节十八公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谈生意对双方都好。
“既然曹掌司知道老朽这鬼市的规矩,那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要价格合适,老朽定当知无不言。”劲节十八公慵懒的往鎏金长椅上一躺,斜眼看着木人曹说道。
可是,谁曾想木人曹竟然一摆手,直接一口回绝了劲节十八公一分钱一分货的这个要求:“不,本官这次来是代表道衍司问话,而不是跟你们鬼市做交易。”
“什么!”孤直公没想到木人曹竟然猖狂如斯,当即就要发作,可是却被劲节十八公给挥手拦了下来。
劲节十八公缓慢的起身,那动作真的就像一个年入迟暮的耄耋老者,可是劲节十八公眼中放射出的精光却是一名久经商场的老狐狸才能显现的光芒:“曹掌司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劲节十八公的口气不怒自威,就连站在劲节十八公身侧的孤直公也是颤了一颤,硬是将想要发作的心给压了下去,恭敬的站在劲节十八公的身旁,默不作声。
就在劲节十八公说完这句话之时,木人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些许惊诧的表情。
那是劲节十八公对木人曹施加的威压,与劲节十八公比起来,木人曹实力上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不过,木人曹既然来了,那也就做好了发生此等冲突的准备。
只见木人曹双眼微眯,硬是顶着劲节十八公的威压向前走了两步,对劲节十八公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呵呵!”劲节十八公冷笑几声,声音沙哑,难听至极,“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请回吧。”
“来人!送客!”孤直公适时上前一步,朝外面吩咐道。
孤直公话音刚落,木人曹旋即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挡在孤直公面前,对他们说道:“且慢!”
孤直公原本就对木人曹充满戒备,显然没想到木人曹会突然上前,下意识的就摆出一副防御性姿态,对木人曹手中的东西充满了忌惮。
可是,当孤直公看清木人曹手中的东西的时候,一双眼睛当时就怔住了。
因为木人曹手中拿的根本不是什么兵器,而是一枚鬼市的令牌。
不错,木人曹手中拿的正是当时独眼佛带回来的那块鬼市令牌,因为千手考虑到木人曹就这么去兴师问罪,手中根本没有什么证据,以劲节十八公那个老狐狸的性格一定会百般推脱,万万不可能承认这件事是他们鬼市的人做的。
于是,木人曹便将那枚鬼市令牌带了过去,为的就是给劲节十八公一个铁证,一个绝对不可能否认的铁证。
果然,孤直公看到木人曹手中的鬼市令牌,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转过头看向劲节十八公。
而劲节十八公在看到这块令牌的时候,脸上的慵懒表情也是一扫而空,眼珠一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这个东西,相信两位应该不会不认识吧?”木人曹将鬼市令牌握在手中,身体却挡在了孤直公的面前。
孤直公正想开口,但是却看到劲节十八公抬起的手掌,孤直公赶忙上前一步,从木人曹手中接过鬼市令牌,放在手中,缓缓摩挲。
而木人曹也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有意与劲节十八公拉开距离。
孤直公将那块令牌放在掌心之中,反复摩挲,过了半晌,孤直公这才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口土一般难看。
只见孤直公先是上下打量了木人曹一番,然后转过头凑到劲节十八公耳边低声耳语两句,顺手将令牌交到了劲节十八公的手中。
劲节十八公将令牌拿在手中,并未像孤直公那样看的仔细,只是正反看了一眼便将令牌放到乐旁边的平台之上,然后看向木人曹,说道:“不错,这正是我鬼市的令牌,不知曹掌司是从何处得到此物?”
木人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就站在劲节十八公面前五六步远的地方,对劲节十八公解释道:“这块令牌是从一位袭击我道衍司都尉的人身上抢下来的,相信查出这块令牌的主人对于二位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劲节十八公眉眼低垂,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而孤直公则是露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的样子,着实为难。
袭击道衍司都尉,这个罪名可是不小,几乎是变相的向朝廷宣战,这对于一向孑然一身的劲节十八公来说,无疑是在将他向绝路上逼。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前回避的鬼使再次折返而来,满脸的焦急之色。
鬼使走进退室,先是不善的看了木人曹一眼,然后直奔劲节十八公:“十八公,这里有一封加急信笺。”
孤直公刚要责备鬼使风风火火成何体统,却突然看到信笺上的九瓣腊梅标记,当时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