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佑疑惑地挑眉道:“哪里?”
“就是……你怎么就知道于纲会和胡为安翻脸?”
“这很明显啊。”袁天佑也有些惊讶于她竟然不知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上次陈氏晚会的时候,于纲看胡为安的眼神你没看出来?那叫一个嫌弃啊,我估计要不是同一个阵营,第一个踩胡为安的就会是于纲。”
呃……
在夏琪心里,于纲精明奸诈,胡为安酒囊饭袋,两个人彼此彼此吧,谁也别嫌弃谁。
夏琪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笑道:“唔,这个,你观察得还真仔细,哈哈。”
“嗯,我其实没做什么,不过是利用了他们之间的矛盾罢了,而且我觉得,歌颀一直以来死死地压在尧锡上面,不是因为宋萱能力有多强,当然她的能力突出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我觉得于纲的放纵是更重要的一方面。”
袁天佑摩挲着下巴,思量着道:“我总觉得,于纲不怎么想出风头,像这次挖贾淞,如果不是宋萱有了万清压根看不上贾淞的话,我猜于纲根本不会出面。”
夏琪综合想了一下于纲的行事作风,认同地点点头:“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道理,于纲这个人滴水不漏,我好像真的没发现过他有什么短板。”
人总有弱点。
有的人爱财,有的人好色,有的人贪权。
不管喜欢什么,总有他无法拒绝的东西,而有了贪欲,想击垮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容易的事情。
但是于纲没有。
他把自己装饰得完美无缺,在外界看来他是一个风光的老总,在朋友看来他非常靠得住,下属觉得他平易近人,同行觉得他八面玲珑。
这样的人,要么是心机太深,要么是善于伪装,反正是不什么好惹的。
夏琪与他打交道也有一年了,但是目光始终放在宋萱身上,一直以宋萱为奋斗目标,骤然被袁天佑点破于纲的可怕之处,她惊讶之余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我好像大意了。”她冷静下来,认真地检讨自己的失误。
“于纲这个人,我还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总体上来说,他爱惜羽毛,这其实也可以算是一个弱点的。”袁天佑慢慢地讲解着:“所以在机场的时候,我就在猜贾淞会不会来,如果他来了,就说明于纲准备放弃他了,那么从那一刻起,于纲就已经将目光转到了我身上。”
“于纲费那么大劲,他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惜才。”袁天佑笑:“他其实野心大得很,尧锡……绝对不可能像外表那样简单。”
“当时伍浩和吴景折腾车子的事情……”夏琪有些迟疑,其实她早就想问了,毕竟看袁天佑不像那么肤浅的人,但是他却偏偏认同了他们的做法。
袁天佑乐了:“你看出来了啊,我故意的。”
“一个人最容易暴露弱点的时候,是他得意忘形的时候,而一个人最容易愤怒的时候,是得意忘形却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的时候。”袁天佑得意洋洋:“贾淞当时多得意,后面被打脸就有多痛苦,他很生气,但是没地撒,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以贾淞那没什么主见的性格,八成会找上司吐槽。
“对,他肯定找于纲去了,于纲已经把他当弃子了,怎么可能有耐心安慰他?估计是随口敷衍了两句而已。”
袁天佑越说越神采飞扬:“贾淞得不到重视,情绪不稳,哪有心思认真比赛?所以他落败是注定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他是弃子的原因。而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贾淞不甘心,去偷我画稿,我想他原本的打算应该是把我的画稿换成白纸,但是奈何被俞南给逮着了。”
“所以他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于纲身上,但他永远都猜不到,蒋为已经被我收买了。”
所以,当他自信的站在台前,会直接把作品当成自己的去解说。
而后面被揭破,他有多难堪?
这种被当面打脸的愤怒和羞窘,会一直被压抑到回c市。
比赛的结果一出来,于纲绝对会愤怒,尤其有邓佳为他做模特、俞南帮他说话这些事作铺垫,宋萱跟于纲对起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件事压根不需要他多费神。
袁天佑他们在市,他一定会去找于纲,质问也好寻求安慰也罢,他要的只是他去找于纲。
而他却在贾淞去之前,让鲁继军用那两名倒戈的设计师的名义把胡为安叫去了尧锡。
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都在他预料之内。
“当然,让我意外的是,于纲竟然发火了,我原以为于纲怎么说也会忍住的,毕竟,他那么能忍,是吧?”
笑面虎的名头可不是随便得来的。
夏琪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这……”
这些事件环环相扣,哪怕是其中一个小环节出了岔子,都不可能有今天这个结果。
而他仅仅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她几乎不敢想象,这么大一个局竟是他一手布下的。
看似风轻云淡,却轻描淡写地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虽然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坦坦荡荡,有些动作甚至是直接通过网络传达出来的,但却偏偏让人防不盛防,直接跳了进去。
甚至连她的反应……可能都在他的预期之内。
她看着袁天佑的眼神有了一种奇异的变化,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艰难地道:“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打算?”
袁天佑目光微闪,将她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知道她对自己有了提防之心。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