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昭容的事貌似就这么翻过去了,一众人等继续前行,可暗地里圣上还是把鹤引唤了去,命他务必彻查此案,鹤引领命而去,第一个找贤之诉苦。贤之踢出去的麻烦被鹤引抱回到怀里,他苦不堪言。匿冥在一边听得生乐,贤之一心计划着对策无暇圆场,那两人就在你一言我一语地险些动了手。张淑妃知道这是李辅国送给自己的一颗定心丸,少了几分埋怨,可圣上依旧是对她不冷不热,就连李召去问安,圣上都和从前两个态度。这一路貌似顺利,却是暗藏凶险。几股势力混杂一处。以圣上为首的贤之和岐王一股儿,以张淑妃为首的李辅国一股儿,以疏离子为首的洪荒一股儿也赶上来了。岐王受命与侯玄松以及袁淳厚一众权臣打头阵,早一步到了京师长安,闲人斋的人除了贤之以外,其他人都跟着匿冥加快行程,追着岐王一行赶了上去。圣上是天子诸事需斟酌谨慎,于是启程、休整和再出发都办的极为周全,也就十分缓慢。贤之急,鹤引比他还急,鹿游园就更急了,他唯一松了口气的便是侯督灵未曾凑巧与圣上碰面,不然就真的难以收场了。洪荒在一众人从原州赶往京师的路上,和他们打了个照面,他小心得很,未曾被老熟人察觉。圣上半路上都盘算着鹤引的追查情况,时日飞逝,很快圣上就返回了京师长安。李辅国不可能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对广平王下手,他虽然心里明白,岐王和广平王一个鼻孔出气,有朝一日他若继承皇位,自己的下场必将凄惨。张淑妃几次三番许给他那些诱人的筹码,什么地位啊,女人啊都会迎面而来,只要他愿意,活到老便可享受到老。“只是我要有命享受才是真的许给我的,不然的话,岂不都是屁,放了而已?”李辅国独个琢磨着。怎么样才能置他于死地,并且不被牵连。借他人之手?再向叛党求助,意图联手?是啊!他心里明白,疏离子此时最想杀的怕也就是这个广平王了,可是先前已经闹到了那般田地,暗中再去示好,会不会不太明智!“谁说不明智!”随后的会面,张淑妃听闻他的顾虑重重,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可是杀头的罪啊,娘娘!”“哟!爹爹这是跟我在这里唱双簧吧,怎么先前勾结叛党的那些事你都没做过?”张淑妃故意拿着浓重的讽刺腔调。李辅国肚子里算盘打的“啪!啪!”响,“娘娘可不能害老奴啊,圣上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张淑妃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偏离了原意,“我们不会加害圣上,圣上会长命百岁,我们只需要广平王消失,明白吗?”李辅国连连叹息,“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是难以把控他们的,也只能是试一下。”李辅国根本没有信心可以和疏离子周旋,那个人阴险毒辣,极其不按常理出牌。张淑妃却不以为然,“这天底下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没谈好的条件。”“娘娘说得在理,我会问出他们的要求,这就去想办法。”贤之最为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两个强劲的对手马上就要狼狈为奸。这时候的长安城百废待兴,越乱的处境就越容易出各种难以控制的突发情况,圣上当然也很担忧,叛党的卷土重来,布下层层军队,以防万一。鹤引被召见的时候,满面淡然,贤之已经给他做好了万全之策,他见了圣上之后,一顿侃侃而谈,直到圣上点头示意,方安下心来。终归是把莲昭容这道关扛过去了,贤之的这一妙计还真是奏效。他是这样嘱咐鹤引的,“面圣,只说这是成全了莲昭容,她回长安不光难以保命,还会连累圣上。”贤之没有拿出什么出奇制胜的招儿,他不过是实事求是,把真凶是何人往外一摆,就算你是圣上,也耐他不得,不是因为这个真凶多大本事,李辅国他杀不眨眼,罪该万死,可是圣上不会杀他,这就绕回到揭发李辅国勾结叛党时的怪圈里了。曾经在朔方,贤之想置他于死地,圣上怜悯这个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包衣奴才,百般庇护,贤之明白这一层利害关系,如今外敌正盛,不是肃清内乱的时候。莲昭容死在原州,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尽早送圣上返都,贤之敷衍案情了事,如今到了长安,他自然不必多此一举,直接让鹤引指认真凶。“虽然,我也明白,死了一个莲昭容,耐李辅国不得!可还是要把他推出去。”贤之十分笃定。可是鹤引却不以为然,“如果圣上得知真相,会不会龙颜大怒,杀鸡儆猴?”“这鸡太大他下不去手,太小没有警示作用。”贤之给了鹤引一点肯定,“别担心了,我就是想要圣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不追究才是最好,如今李辅国只要伤及不到广平王,死一个莲昭容总要好过死上成千上万的大唐将士。”“你想让圣上一心应战?”鹤引当然明白孰重孰轻,“可……这样一来,你岂不是要失去恩宠?”鹤引这话说的没错,贤之如此奇人都会看走眼,破错了命案,岂不是连大理寺都不及,那么他未来存在的意义何在?“这也是我想要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出这个头,你且安心前去,只要圣上不杀我,要那多恩宠干嘛呢?”“你可是想清楚了,贤之,我可叮嘱你,圣上说不准一气之下把你当鸡杀给那两只猴子看!”“有你和义父两张嘴,我怕是命还长着哩!”贤之一阵戏谑模样。“其实,我也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交差,我并不想在圣上面前邀功,我们可以找个其他说辞把这事搪塞过去的!”“除了李辅国,你把谁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