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浅浅的笑笑:“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皇您哪。是这样的,儿臣在路上救下了一个女子,竟然就是国子监祭酒张大人家的小女儿。”
“哦,那还真是凑巧了。不过朕很纳闷,朕已经很久没看见你对女人这么感兴趣了。”
“因为,她,和她长得很像,几乎是一般无二。”
“你还是无法忘掉她?”
“是。儿臣这辈子都忘不掉她。”
听到他说这句话,皇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朕决定要把长泰公主嫁到瓦剌去,你意下如何?”皇帝突然这样问。
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如果什么都不说,会显得太过中庸,如果观点太过尖锐,又显得越位了。
他显得更加谦卑:“父皇为了不致使生灵涂炭一片苦心,儿臣相信,皇妹会明白的。”
皇上听了他这句话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挥挥手让他走了。
后宫中又哭声一片。长泰的母亲哭着说,为什么我们要为德清的失踪买单?要把辛辛苦苦培养的女儿嫁到那样遥远的地方去。
皇帝十分烦恼,反正也是要嫁出去的……为了国家安定,有何不可。一席话把长泰的母亲逼得无话可说,呆呆地跌坐在地上。
根据钦天监的测算,公主要出嫁,吉日应该在一个半月之后。
“要这么晚?”皇帝皱了皱眉头。
“回皇上话,据臣的测算,在此期间也有几个宜嫁娶的日子,但是都没有这个日子来的吉利。让他们等几天又何妨?挑选一个吉日才能使两国永结同好啊。”
皇帝一向尊重钦天监的人,这回也不例外,勉强的点点头。
把皇上的旨意告知瓦剌人,得到的回复竟然是要尽快,最好在半个月之内,把公主和银子一起送过去。
太子在心里一阵冷笑,看来,他的计策奏效了。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瓦剌军队已经和大明军队在边境对峙,要想放人过去,简直是不可能的。他看到漫天飞舞的蝗虫的时候,瞬间来了注意。
他让人抓了很多蝗虫,顺着北风,加上大型风车的威力,把它们放生,期望他们能够奏效。蝗虫繁殖能力惊人,现在还是夏天,即使是在寒冷的北境之地,也不至于冻死。
蝗虫会在寻找湿热气候的需求之下,一路往南,把瓦剌南部主要的粮食产区摧毁。这样他们就不敢大兴战争,反而要节约粮食,平安过冬。
瓦剌地处北境,天气寒凉,蝗虫这样的生物并不多见。他们赌的就是,这些蝗虫能不能顺利的借助风势飞到瓦剌去,以及瓦剌人是不是懂得如何防御蝗虫灾害。
不止太子,所有朝臣都敏锐的感觉到,瓦剌人之所以这样急切,一定是他们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了,而且这种情况是拖不起的。时间越长,他们能够得到的利益也就越来越少。
他们只要找到这个短板,大明手里就有了筹码。
皇帝并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立即驳回了瓦剌使者的意思,坚持说要在一个半月之后才能把公主送过去。
而林岳也终于可以松口气,等待他们的孩子降生了。他们的孩子已经七个月,公主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比往常更加不便。
初为人父的紧张在他身上显露无疑。下朝之后,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就专心在家里陪夫人。模范丈夫的美名在朝中官员的夫人间流传。
太子越来越春风得意,抱得美人归,还有皇帝的宠爱在身,看清楚万家真面目之后也再也没有给他们以机会,每次出门总要确保万无一失。
阿沅在太子的亲自护送之下回到了张府,打扮的和闺阁少女一般无二。
张家二老感激涕零,对于他们这么多年来亏欠的养育之义,他们表示会好好补偿。
“丫头,这里就是你的家。回家了就别拘束着,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和我们说,只要是我们能够满足你的,都一定满足你。”饭桌上,张峦夫妇说。
阿沅不言不语,默默吃着自己的饭。
家里还有两个姐姐,闻言不满的说:“爹,娘,这个野丫头是哪里来的,还让她来我们家吃香的喝辣的,你们还对她这么好,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那个唯一的男丁也用不满的眼光看着她。
“放肆!”张峦立马摆起威严的架势来,吹胡子瞪眼,才暂时压住了她们。
“啪!”阿沅把筷子一放,力度不大,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我并没有要分你们家产的意思,你们的家产我不稀罕,我一分钱都不要。我过些日子就会离开,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相处,不然闹翻了,我们谁也不好看。”
“爹!你看,她脾气还这么大,真是没教养!等到我嫁给太子殿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扫地出门!”老二狠狠地用眼光剜着她。
阿沅冷冷的笑着,把一块水晶酥梨塞进嘴里,并不说话。
“都给我闭嘴!”老爷子发火了,所有人都没敢多说,饭桌上心思各异。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太子殿下驾到!”
张峦夫妇互换了眼色,连忙起身到门口去迎接,大姐冷哼一声也起身,阿沅把最后一块酥梨放到嘴里之后才慢悠悠的出门。
“我来打扰了你们吧,你们继续,我是来看看你的。”说罢,眼光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