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坐在掌柜的椅子上,四五个人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给他说戏。白展堂只觉得脑袋边飞了一群苍蝇似的,嗡嗡嗡,嗡嗡嗡,吵得脑仁疼。
“好了!絮絮叨叨小半天儿了!”老白实在受不了了,站了起来,“烦不烦人?烦不烦?既然如此,那我就粉墨登场,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盗圣!”
一见老白同意,老邢拉着他就往楼上走,他已经准备好了此次扮演盗圣的服饰,嗯,公款。
过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还是不见人影,佟湘玉等得有些焦急,不时朝头上张望,而小六坐着品茶,志得意满。
“咋回事嘛?展堂咋还没回来?”
楚南往楼上看了一眼,“来了。”
就在这时,老白身上拴着钢丝,从二楼直接悠了下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宛如神仙中人。
掌柜的看得眼睛都直了,因为老白这么一捯饬,真的是fēng_liú倜傥,卓尔不群。
然而就像那句话说得,上帝是个女孩,还是个调皮的小女孩儿。
拴在老白身上的钢丝竟然断了!
啪一声,来不及反应的老白直接做了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展堂……”掌柜的惊呼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老白正趴地上直哼哼,依旧是那副侠客打扮,只是灰头土脸。
“怎么回事?威亚是谁负责的?”小六喊了一嗓子。
“是我……”邢捕头从二楼探出头来,歉意一笑,“我哪知道他那么重啊,喂,老白,没事吧你?”
白展堂慢慢的爬了起来,“你从二楼摔一个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
佟湘玉赶忙帮着拍土,“哎呀,早知道,就不叫你趟这道浑水了。”
白展堂一摆手,“没事,即来之则安之,这就是大演员的范儿!”说完,一抖扇子,摆了个pose。
“美滴很,美滴很,一看就是个绝顶高手。”然后一转头,“你们觉得呢?”
燕小六摸索着下巴,眉头皱的老高,“这个我看不行,肯定不行!这造型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你这个戏还有问题,你得往人物内心深处走。”
“我觉得我已经很深了,此时此刻,谁还能比我更深?”
“不行,还得深,你这个盗圣吧,让我感觉太流于表面,没有质感,人物上吧,不够立体,立体明白吗?”
白展堂冷笑一声“哼,不就是立体嘛?”但转眼间他又愣了:“立体么不就是……啥意思?”
“来,坐坐坐,我跟你谈谈戏啊。”说着,小六就把老白摁在座位上,“你知道你比盗圣缺在哪儿吗?”
楚南在一边坐着喝茶,顺嘴插了一句:“缺心眼儿。”
“你才缺心眼儿呢,闭嘴!”
“你比他缺的,就是——杀气,杀气腾腾的杀气。”
老白傻笑一声:“那他本人要没杀气呢?”
燕捕头自认为智商受到了侮辱,拍案而起:“怎么可能呢?盗业协会的二把手,不是一般人儿啊,不是你、我、他,我、你,不是,都不是。”
白展堂似乎被勾起了心事,语气深沉:“不是,那绝不是一般人儿。”
燕小六按着老白肩膀,“哎,老白,你想想,盗圣,盗中之圣!他得杀多少人?”
老白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从来没杀过人,连鸡都没杀过。”
“嗯?你怎么知道?”
“他都是活吃的,连皮都懒得扒。”老白立马改口。
“行了,别废话了啊。你就好好演吧,别糊弄我们好不好?”
“谁糊弄你们?不就是杀气嘛?”老白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瞪着眼睛,咬着牙:“杀气,杀气,杀气.....什么味儿啊这是?”
楚南此时也闻到了这股香气,和秀才房里的一模一样,只是比那浓郁的多。
楚南刚想调集灵压,发现此时的灵压就像要被冻结了一般,运行地十分不畅。糟糕,只顾着看戏,竟然忘了姬无病这茬了。不过这古人的智慧真不可小觑,仅仅一瓶百花软筋散就有这种威力,那些传说中的十香软金散、悲酥清风、七心海棠之类的,又是何等危险?
多想无益,幸好楚南学过回道,几番运转下来,毒物消散一空。
而就在楚南解毒的这一会,一身黑衣的姬无命已经出现在门口,可惜众人早已四肢酸软,提不起力气来。
“姬-姬无病!”燕小六眼见贼人上门,拔刀上前欲砍。不过小六不懂药理,中毒后动作越激烈,气血运行越快,中毒也就越深。于是小六也就跑出去五六步,然后直接摔到在姬无病脚下。
姬无病直接捡起小六的佩刀,大喝一声:“想找死,成全你!”
“等一等!”小六赶忙指着老白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盗圣!”众人异口同声。
“盗圣?就他?”
“他身上有玉牌儿,不信你看看!”
姬无病直接走过去,把刀放在桌上,拉起一滩烂泥似的老白,从他怀里掏出玉牌,然后直接撒手,老白摔倒在地。
虽然老白的玉牌虽然料子一般,做工也就那样,但天底下就那么一块,姬无病一眼就认出来了。
“呦,白二哥,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说着,亲自把老白拉了起来。
“呵呵,这么些年你还好吧?”老白开始套近乎。
“好,好...”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老邢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