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天井,掌柜的把祝无双都到了角落里,“好一个葵花点穴啊,无双,恭喜你啊,教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啊。”
无双看到那瘆人的笑容,不禁缩起了脖子,“我错了嘛,那我也不想这样子。我说不教,她又哭又闹缠了我好几天,我没有办法嘛。”说完,无双一推老白,示意他求求情。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非不听。”老白表面上是训斥,实际上却把她拉到了身后护了起来。
掌柜的把这点小伎俩看个通透,冷笑一声:“你不要说她,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无双还挺仗义,一看老白被自己牵连,立马跳了出来:“不要怪我师兄,都是我的错,跟他一点关系没有,要罚就罚我好了。”
“当然要罚你,还有你。”
秀才一看掌柜的竟然又扯到了自己,也是叫起屈来:“我啊?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事到如今,秀才也不抻着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于是就拉大嘴下水:“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再说那冰刀又不是我给她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呀?”
秀才立马把装傻充愣的李大嘴推到掌柜的面前。
大嘴一看躲不过去了,只能尽量把自己往外摘:“其实这事跟我没啥关系,真的,我发誓,我就帮她找俩锈铁片子,是她自己一点点儿磨的。”
眼看大家都没逃脱干系,掌柜的也不好说什么惩罚了,毕竟“法不责众”在这会还是挺适用的。
“我拜托诸位好不好?以后做事情之前,先过过你们的脑子好不好?小贝是个孩子,说说不听打打不得,本来就很难管教,你们再这么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以后长大了谁还敢娶她过门呀,额准备了那么多的嫁妆,回头送不出去额给大家分了怎么样呀?”
小郭立马傻呵呵地接茬:“那感情好啊”眼看自己收获了一圈鄙视的眼神,小郭立马摆正自己的态度:“你们一定要吸取教训,绝不能滋长她这种任意妄为的歪风。”
“行了,少来,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郭立马腆着脸贱笑道:“掌柜的,我可是你这头的。”
掌柜的满脸不屑:“额这头的,她要走你咋不抓住她呢?”
“人家都学会点穴了,我哪敢抓呀呃,大不了放学以后我到她门口去堵她呗。放学以后直接一顿暴打,打服为止。”
掌柜的正在气头上:“不用等放学,你现在就去,把她给额抓回来,先生要是问,你就说是额说的,还敢跟额动手,额就让她动个够。还不快去?”
小郭飞奔出客栈,其余人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毕竟外头还一帮客人呢。
就在这时,楚南却盯上了女寝。因为莫小贝那小丫头就在里面藏着呢,谁都没想到这小丫头非但没去书院,反而胆大包天潜回来观察敌情,这胆色,就连楚南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就这一墙之隔,完全造成了灯下黑的局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楚南并不准备招惹她,要被这小丫头恨上,以后可有得折腾了,还是让掌柜的头疼去吧。
与此同时,小贝把几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可是越听越害怕,索性将小郭的首饰全拿走。
“小郭姐姐,我先拿你首饰应应急,等我有了钱,一定买双份的还给你。”
小贝探头探脑出了房门,眼见四下无人,立马朝着后巷飞奔而去。
。。。。。。。
大堂里,老白正招呼客人,无双畏畏缩缩站在一边。
“师兄。”
老白甩胳膊,挨桌去伺候客人,无双紧跟着,“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教她。”
老白被缠得没办法,把她拉到长桌旁边,“过来,我问你,你都教到哪儿了?”
“认穴和指法都教完了,身法教了一半,步法教了三分之一。”
老白心里直突突:“心法呢?心法也教了?”
无双与有荣焉,“你不知道,小贝学东西可快了,我随便一教她就会了。以她现在的武功,跟小六动手,她不出两招。”
“完了,彻底完了,现在想废她武功都来不及了。”
“啊?那怎么办啊?”无双一脸天真,“要不,我把她手指头给撅了?”
“我把你手指头撅了!”
无双顿时委屈起来:“我现在怎么办嘛?”
就在这时,出去寻人的小郭回来了,即便她有功夫在身,此时也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老白,倒水。”
老白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问道:“小贝呢?”
小郭踉跄两步,然后一屁股坐下喘起了粗气:“小贝压根儿就没去书院。”
“那她去哪儿了?”
“我从东街转到西街,南亭找到北桥,我连西凉河我都去过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啊。”随即,小郭顿时严肃起来,用手一笔划:“但是我看到河面上有个大窟窿啊。”
老白和无双听得直冒冷汗。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到底有没有窟窿?”
小郭边说边笑:“有有有,但人家那是为了钓鱼凿开的,外面都围着砖块呢。”
“呀,小贝万一掉进去怎么办?冰刀这么快,她一时刹不住,然后就噗嗵”
“行行行,别胡说八道了,没事儿。”老白自然不敢往坏处想,“外头没有,说不定上谁家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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