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南墙根儿下,小贝不知啥时候绑了个稻草人,正对着它练习打穴呢。
鼓捣了半天,小贝终于准确命中了一回,不由得欢呼雀跃起来。
“耶,我打中了,打中了!”
楚南正在厨房门口劈柴,顺嘴应了一句:“准是挺准,就是劲儿不够,不光是指力,还得使腕力!”
话音刚落,掌柜的就从厨房出来了,“要不要使腿力啊?”
看到掌柜的面色不善,楚南丢下斧子就要开溜。
“站住!我说了多少遍,不要瞎教,把她教会了,先生和同学遭殃,回头出了事,你负责给人赔钱啊?”
莫小贝赶紧做出保证:“嫂子你放心,我不跟没练过武的人动手,这是规矩!”
就在这时,无双气鼓鼓地进了后院,一边走,一边嘟囔:“规矩,规矩,什么狗屁规矩!”
小贝还以为无双是来针对她的,立马抱怨起来:“喂,无双姐,我招你惹你啦?”
祝无双明显的心情不美丽,“我说的不是你,借光……”
无双愤愤坐下,拾起楚南丢掉的斧头就开始劈柴,再加上嘴里嘀嘀咕咕,一看就是在生闷气。
佟湘玉赶紧上前:“无双,咋了这是?谁又招你了?”
祝无双一用力,面前的劈柴应声一分为二。
“燕小六,这两天也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一见面就开始唠叨,这规矩那规矩,陈词滥调,也不知跟谁学的,光说也就算了,还想让我背!”
莫小贝对于这种事情深恶痛绝:“过分,他又不是先生,有什么权利让人背书?”
“小六都让你背啥了?”
“还不就是那几句,出门巡街,手不离刀,进门盘查,面带三分笑,我是捕快,又不是卖笑的,他自己不笑,光让我笑?”
无双正在抱怨,小六进来了:
“我怎么没笑?酒窝都笑出来了,你瞧……”、
看着面前讨厌的那张大饼脸,无双一把把小六推开,“走开啦,不想听你废话!”
“祝无双!”刷拉,小六就把刀给拔了出来,还不待楚南劝架,燕小六就再次嬉皮笑脸起来,“帮我磨磨刀!”
祝无双一扭头,“没空,以后所有事自己干,衣裳靴子自己洗,被子自己叠。”
“本来就是自己叠……你再坚持两天,以后想叠,也没这机会啦。”
无双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你想开除我啊?”
燕小六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你,是我……前天,我接到了调令!”
楚南一挑眉:“调令?”
“小郭她爹帮的忙,本捕头终于要去京城任职啦。”说得兴起,小六直接掏出快板打了起来:“竹板这么一打,别的咱不夸……”
小六打着快板离去,众人面面相觑。
。。。。。。。。
等楚南和掌柜的把这个消息一说,这个客栈都炸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就小六那样的也能到京城任职?”
楚南看了看正在说风凉话小郭,不禁揶揄道:“调令都下来了,你爹还真是神通广大!”
“那他什么时候动身啊?”
佟湘玉扫视一周,低声道:“应该就是这几天吧?没来得及问,无双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郭芙蓉又燃起了八卦之魂:“为什么呀……她不会对小六有意思吧?”
老白对于自己的小师妹还是有所了解的:“那倒不至于,估计是怕小六走了,一个人不好干吧?”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小六提刀从门口奔过:“你给我站住!说你呐,再跑我可飞刀了啊……”
众人赶紧到门前张望,这时小六跑回来了,累得气喘嘘嘘。
大家都好奇啊,“你追谁呢这是?”
燕小六喘了几口粗气,“小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拦着人家要钱。”
楚南还以为又发生啥大事了呢,一听是小米,顿时没了兴致。
“小米他不一贯如此嘛?”
“以前可以,现在就不行。”小六脸上闪过一丝神圣之色:“临走之前,我想再办最后一个案子。”
话音刚落,小六就收到了一系列嘲讽:
“那也不能把小米当抢劫犯吧?”
“你也是,走都走了,还办啥案呐?”
“就是,你师父临走前也没办案,不要搞这种形式主义!”
眼看小六脸上挂不住,佟湘玉赶紧出来打圆场:“乖乖听话,别折腾啦,今晚给你办酒,送行。”
燕小六一摆手:“不用,过几天,等人来了再说,送行、接风一块办,给你省点钱。”
“谁要来啊?”
“废话,没有继任哪敢走啊?知道下一任捕头是谁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这官府的任命,咱这些升斗小民咋能知道?
“凌腾云呐!”小六一拍桌子,竖大拇指,“那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西安凌家,谁人不知哪人不晓啊。”
掌柜的顿时激动起来:“额晓得,一家老小祖孙三代全都是捕快。”
此时大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小六继续鼓吹:“这个凌腾云呐,是他们家最小的一个。虽然说岁数小,但武功极高。十二岁的时候就跟人家围剿过盗圣,差点逮着,自打那以后,盗圣就没敢在陕西露过面。”
众人无不惊奇:“啊?”
掌柜的紧接着就说起了一桩陈年旧事:“十年前呀,额跟俺爹去西安看花灯。刚刚入夜,满街都是行人,额一不小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