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口浙江口音:“请问您这里要跑堂的吗?”
“不好意思啊,我们……”站在门口的小郭认出是老白,立马改口:“哈哈哈哈,我们正招呐!”
掌柜的很是惊讶:“小郭?”
“掌柜的,您自己来看一下嘛,快点,快点!”
掌柜一抬头,愣住了,因为除了发型和衣服,以及那操蛋的口音,简直就是老白的克隆体。
“到底要不要跑堂啊?”
掌柜直愣愣地冲过来,把身边的小六推一跟头,小郭在旁边不断地傻笑。
“这位就是掌柜的呀?哎哟,你这个气势不得了啊。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王(黄),草头王(黄)……”
小郭拽着老白胳膊,忍俊不禁:“草头是姓黄啦,大哥。”
“注意一下,注意一下。”老白推开小郭的手,“南方人,黄王不分,这个黄啊,是黄豆豆的黄,豆呢,是黄豆豆的都,我的名字连起来就是黄豆豆。”
听到这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小郭抱着小贝笑成一团。
老白不知不觉走到桌边,拿起碗要喝水,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这么干,又赶紧放下,掌柜的看着老白扮演的“黄豆豆”,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老白谨慎地看着大伙,大伙表情各异。
“说嘛呢老白,你没事吧你?”说着小六摸了摸老白脑袋,却被无双拉开,“你拽我干吗,有话说话。”
无双已经看出一些门道来了,拽着小六就出了门,“冲天的杀气,小心误伤啊,走走走,别给人添乱啦!”
“去,给客人倒酒。”掌柜的一摆手,把小郭打发走,然后对老白示意道:“黄先生。”
“对的呀!”
“你这是打哪来呀?”
“松江,松呢,是松花江的送,江呢,是松花江的江,但不是东北的那个松花江啊,是松江府的松江。”
“喂,那你直接说松江府不就行了吗?”身后端着酒壶的小郭插了一句。
黄豆豆笑嘻嘻的捏着了怕你们不晓得。对了,你们这里招跑堂的,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啊?”
佟湘玉微微一笑:“有啊,除了你,谁都可以。”
“为什么?我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你可以说呀,我可以改的,我这个人脾气很好的。”
佟湘玉基本可以看出老白的打算,嘲讽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黄豆豆一脸纳闷:“本性?你了解我的本性啊?”
“白先生,啊不,草头黄先生,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眼看老白被刁难,小贝忍不下去了,“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甭搭理她,咱们走,她不要你,我要你,咱们走!”说着就要拽老白离开。
“喂喂……小姑娘,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浪迹天涯!这种无情无义的破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啦,走!”
老白半推半就被拉出大门,嘴里还故意嚷嚷着:“喂喂……你说清楚啊,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人生地不熟……”
掌柜的明知道这两人是做戏给他看,但还是心头一紧,求助似的看着小郭,小郭装看不见。
掌柜的关心则乱,终于还是妥协了:“好了!你可以留下。”
话音刚落,黄豆豆和小贝又蹿回来,眉开眼笑。
“但是没有工钱。”
黄豆豆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没有工钱?没有工钱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这不是浪费青春吗我。”
小贝赶紧拽住他,“别走别走,谁说没有工钱,我每个月有五十文的零花钱,全给你了。”
“五十文啊?哎哟,连双象样的鞋都买不起哟。”黄豆豆一脸嫌疑,连连摇头。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小贝,回屋,做你功课去。”说着,就连拉带拽和小贝一起回了后院,“放心啦,你嫂子不会放他走的啦。”
佟湘玉既不想让他走,也不行让让他舒舒服服地留下。“怎么样呀,每个月五十文,包吃包住,干就干,不干就算。”
“我算一算啊……”黄豆豆蹿到柜台,逮着算盘一阵拨弄,“嘿,好的呀。”
掌柜的脸有些阴转晴。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每天只工作八个小时,如果超出的部分薪水要另算啊,每个时辰十文,三更以后二十文,节假日薪水要双倍,如果年底的话,要有双薪的话我更高兴了。”
“就按照你说的办,过来,带你看看住处啊。”
“好的呀,好的呀。”
佟湘玉抱了张草席,黄豆豆紧随其后,小郭和小贝在门口探头探脑打量起来。
佟湘玉把草席往驴棚一扔,溅起漫天灰尘,旁边的黄豆豆呛得直咳嗽。
“这个地方冬暖夏凉,通风透气,渴了,旁边就有井;饿了,对门就是厨房;冷了,那边有柴禾;热了,往院子里一躺,穿堂风嗖嗖的。最妙的就是啊,晚上一睁眼睛,就能看到星星,怎么样啊?”
黄豆豆哪里肯住这,只能婉拒:“掌柜的,好是挺好的,但是我就是有点怕蛇虫鼠蚁呀。”
掌柜的立马以过来人的姿态教育他:“年轻人,人生不可能很完美,有缺憾才有上进的动力,好好努力吧。”眼看他要说些什么,掌柜的立马堵住:“要不是看到小贝的面子,我才不会收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扭头就走。
黄豆豆左右看看,最后一狠心开始收拾东西,小郭和小贝从屋里钻出来,“甭铺啦,你还真打算在这儿睡啊?”
“掌柜的亲自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