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这是衣服被割裂的声音。
吡!
这好像是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又像是鲜血溅射的声音。
宽刃刀砍下,安剑的后背被劈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殷红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呯!
安剑只感觉自己脑袋补敲得一声巨响不停地在脑海之中回荡,身体腾空,没等疼痛传来,就已经倒飞出去。
摇摇头,大呼几口气缓解一下脑袋的晕眩感。
侏儒兄弟向他发起冲锋,意图补上一击,解决掉他。
一个后翻躲过刀棍,顺势与三个人拉开距离。
背后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追杀与被追杀的位置却在一瞬间换了个人。
安剑知道,必须要尽快解决了,再让鲜血这样流下去,他很快就会昏迷过去,到时候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楚地仍是不死心地追上来,用手中的刀乱砍一通,盼望着能够再给安剑一刀,再报一次之前的一拳之仇。
却不知他那乱舞的利刀把楚天都逼到了一边去,事实上还帮安剑解了围。
鬼手见安剑受了重伤,连忙把手臂用一根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扎紧,暂时减轻了疼痛。
再入场来,安剑又要面临三人夹攻,而这次可能更糟糕,他背后中了刀伤,火辣辣的痛还在侵扰着他的神志。
若非鬼手左手也中了重伤,安剑已经可以投降了。
楚天的白棍从安剑鼻尖擦过,差点没躲过去!
甩甩头,失血不少的他已经有点头晕了,而对面三人也一副吃定他的样子,连包夹他都懒得包夹。
“小子,你跑啊!再跑啊!还敢还手,差点没废掉老子的手!”鬼手躲在侏儒兄弟后面,不时骚扰一下安剑,让他更是烦闷,几乎就想冲上前去,与他们血战三百回合,发泄心中积压的火气。
但他理智未失,知道这样上去只是送羊入虎口,只得继续压抑住心底的火气,等待反击的机会。
一路且战且退,这条幽深的巷子仿佛没有尽头,沿路的人家听到打斗声也无一人敢出来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巷子的尽头终于可以看到了,它连着一条长街,往日里整夜灯火通明的店家今夜没一家敢于亮灯,只要远处枪圈相撞的声音未停,他们就不会开门。
一旦到了大街上,安剑就可以像是回到了大海的鱼,宽敞的空间让他有了更多闪避的选择,鬼手和侏儒兄弟也更难抓到他。
“快点!抓住他!要让他跑了,老子要你们来赔老子的灵石!”
鬼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催促着侏儒兄弟。
楚地略是不满地瞄了他一眼,他们两兄弟请鬼手来本意是让鬼手抓住安剑,他们也可以混两枚灵石。
没想到,鬼手居然让安剑差点打断手,到最后还是得他们两兄弟上场围堵安剑。
而且听鬼手的话,好像还不打算放弃那八枚灵石。
隐蔽地看了哥哥一眼,楚天回他一个安心做事的眼神,楚地顿时就放心了,哥哥会安排好的。
楚天前冲,缠住安剑。
楚地趁此机会,几个掠身从周围的屋子踩过,飞檐走壁地堵在安剑的退路上。
鬼手跟上,三个人如一个三角把安剑围在中间。
安剑苦笑,摆好架势,准备血战。
楚天见安剑还想顽抗,劝道:“安剑,束手就擒吧,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少爷想要见见你而已,你的伤不轻,再这样打下去,恐怕有生命之忧。”
安剑扯扯嘴角,作出个不屑的笑来,见见我?
真当骗小孩了?
虽然安剑认为剑离救他别有用心,但她到底是救了他一条命,于他有恩,如果真被老猪抓去威胁剑离,结果无非两个。
一是剑离真的妥协,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又欠了剑离一个大人情,这是安剑所不愿的。
二是剑离不肯妥协,这样他就会很惨了,到时候老猪见用他威胁不了剑离,会怎么对他用脚趾跟想想都知道。
至于之前那个管家跟他说的今晚之后老猪就会被问责,就算他被抓到了也会被放掉的话,安剑是不怎么信的,老猪这么急,这么大的一番动作怎么看都像是极有把握才敢做的。
再者,那对侏儒兄弟也明说了,他们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这样都不拼,要到什么时候才拼?
说不定到时候自己真的伤重濒死,这三个人比自己还紧张。
“风起浪!”
安剑四人正在对峙,一个声音跨越遥远的空间传入他们的耳中。
正是老猪的声音!
安剑马上就认出了这个尖细的声音是谁的。
平地起风!
纵然他们还在狭窄的巷子里,也感觉得到一股大风从前后扑来,大风夹杂着地上的尘土打在安剑背上的伤口上就像撒了盐一样疼。
明亮的月光突然洒落,大风把天上的乌云都给驱散了。
向天上看去,所有人都呆了。
无穷无尽的水从地上涌上了天空,形成一方水幕,点点的星光被水幕完全遮住,能看到的只有变形的月亮,画面很是梦幻。
“死吧!老东西!”
老猪的声音有点癫狂,恶了风景。
厚重的水幕砸下,安剑看到天空中的一个人影被水幕击中,像只失去翅膀的鸟儿一样坠下。
“朱少爷就是厉害!”
楚地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句,声音惊醒了安剑,他才想起来现在战斗还没有结束。
往鬼手跟侏儒兄弟看去,他们的注意力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