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肖时觉得生了病的陆弦变得更加温和了,例如不再挑食,虽然还是很有小脾气的推开她端来的油腻腻的东西,但只要她接过勺子,慢慢喂到他的嘴角,他就会喝掉,然后很温情的看着她,含点笑意,将她的心都融化了。
好几次忍不住,都想亲亲他,总觉得他那样笑起来,眼睛里都充满了魔力,靠近了,他像未卜先知一样,用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笑得像春风一样,“不行,太油了。”
“唔……”可是就是油油的嘴唇才让人想亲啊。
不仅说话温柔了,动作也温柔了,肖时喜欢他,就觉得他的一切都好,靠在他肩膀上,玩他的手,比女孩子还白的手,修长修长的,她问他,“怎么会这么好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她在感慨,他也不恼,“嗯,不沾,”反握住她的手,“你会就行了。”怕她不清楚,强调了一句,“熬的粥很不错,很香啊。”
“哎?”肖时想了想,在一起这么久了,好像没怎么给他做过菜,更别提熬粥了。突然灵光一现,联系到他说话幽幽的语气,想到了什么,“哎,这不是……”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了。
他这会儿摆正了脸色,“一连送了那么久,花了不少时间啊。你也知道的,我不爱喝荤的油汤,你现在就打发我,反正无所谓,你喜欢就好,况且我也是不怎么喜欢喝粥的,味道不正,也喝不下去。”
越说越不对味了,“陆弦,”她服小,“要不我们今天就喝粥吧,我熬给你喝,想喝什么味的,红枣粥,这个我最拿手。”
肖时注意他的脸色,板着的脸总算缓了下来,她抱着他的胳膊,“好不好?嗯?”
他抽出手,脾气就是一小会的,“那就勉为其难的尝尝吧。”
瞧把你傲娇的,肖时翻了一个白眼。
事实证明,陆弦的醋性是不小的,看起来的宽容,什么表面的云淡风轻都是假象,肯定默默地记在心里,一笔一笔的,最后要跟她算总账。
在国外,糯米,薏仁难买,他却不以为意,下定了决心要喝她做的粥,一个电话打过去,不一会,就有人送来了食材。
肖时洗好红枣,山药也捣成了粉,慢慢熬着糯米,小火已经成粥,将红枣下了锅,慢慢搅拌,陆弦这时走过来,轻轻慢慢地从身后搂着她,在她的发间吸了一口气,笑着不说话。
肖时觉得他这样最好,表扬他,“陆弦,你最近温和了好多哦。”
他还是笑,“这样不好吗?”
“嗯——”很好哟。
“好还是不好?”他不依不饶,要追问到底。
“好。”
因为是你,怎样都喜欢。
他稍稍松手,方便她干事,但还是搂着她,“过两天就回国了,你回吗?”
回呀。
看得出他有些不舍,但不一样的,他是一个有着大家庭,需要承担着偌大的责任的顶梁柱,不像她,什么都没有。
上扬的嘴角慢慢放下来,他便看出她低落的小情绪,蹭着她的额角,“你还有我,别担心。”
谁说陆弦不会说情话的,说的可好了。
既然说好了回去,那就半点不含糊,做了最后的检查,肖时本担心陆弦的情况不能坐飞机,医生却说基本上可以了,于是便立即收拾行李出发了。
从机场出来,陆弦搂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迎面撞过来一个小姑娘,她走的匆忙,撞到人,道了一声歉,肖时摆摆手,“没事。”
走的远了,肖时才回头看,觉得那人分外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看什么,撞疼了吗?”
“疼倒不至于,只是,”她觉得自己想多了,“应该是看错了。”
陆弦没注意这些小细节,他提着她的包,不算重,跟司机说,“先去御都。”
“不回家吗?”
“嗯,先送你回去,他们不着急,你那天哭成那个样,恐怕是吓到我妈了,她让我多陪陪你。”
原话是这样,估计是跟家里人商量过了,觉得咱陆弦竟然找了一个女朋友,那得多难得,深思熟虑后来问他,“阿弦,这个小时满好看的,不知是哪家——”
意识到陆弦的表情不大对,换了方式问,“不大像我们这边的人啊,英语说的很流畅,跟医生的交流都是她给翻译的。”
“嗯,在江城这边读书,跟我一个专业,应当算半个江城人吧,从小不在这边长大。”
他母亲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多照顾照顾,也别,哎,人还小,既然遇到了,都是缘分,要适可而止啊。”
“听你的意思,我似乎用了某种不可诉说的手段来照顾过她?”
她想解释,陆弦打断了她,“她只是看起来小,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
她暗自放心,神情明显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也是真心的,告诫说,“那你回去多陪陪她,上回不知是不是吓坏了,好几次都偷偷抹眼泪。”
明显有虚大的成分,但这个意思他明白了,家里人看见他过的正常点,不那么清冷,自然是高兴的。
话说回来,眼前的她耳朵还是红红的,“哪有,我也没怎么……”
家里有些清淡,灰细细铺上了一层,晚饭没法动手做。
陆弦想带她去吃晚饭,知道她的胃口向来惊人,但她执意要在家里做,拉着她去超市购物,熬了些清淡的粥。
他担心她吃不饱,吃了两口,剩下的都喂了她,吃完饭,她去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