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孟寒心愣了愣,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你家小姐,可是盼儿姑娘?”
“是啊,小姐被公子训了一顿,现在还在房间里面垂泪呢……小姐被公子误解,说是散布谣言陷害孟姑娘,但这次小姐真的是无辜的啊……还请孟姑娘移步,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兴许能让她哭得缓一缓……”说着话,小丫鬟的前额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这……”其实,乍一听到传言,孟寒心自己也怀疑是公孙盼儿的意思,但细细思忖一番,却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只是,念在不过一些流言罢了,也伤不到皮肉,假以时日,自会不攻自破,因而,便也不执着着非要抓到元凶。
公孙盼儿的性子,她还是了解几分的,若是真要害人,大不会如此的恐慌。这小丫鬟是个忠心的,竟然为了主子甘愿前来寻她,而她这一来,原本一目了然的真相却是又变地扑朔迷离了。难道,盼儿当真无辜?难道,这竟是离间之计?唔,也不无可能。
“朵儿。”
“是。”
只一个眼神,朵儿便瞬间明白了过来,上前几步将小丫鬟虚虚扶起,面上带着几分柔柔的了然与抚慰,小丫鬟的眼圈不由更红了。
“既是如此,那我便一道过去看看吧,朵儿,掌灯带路。”
“是。”朵儿福了福身子,随即取过一盏浅碧色的琉璃宫灯,几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迈出了院门,一路无言。
此时此刻,公孙盼儿正斜倚在一丛桂花树旁用着点心,只是那清甜的软糕送入唇中,却是寡然无味难以下咽。
“小姐,孟姑娘终于来了!”身旁,一位梳着丫髻的小丫鬟匆匆而来。
“来了?”公孙盼儿愣了愣,面色稍霁,“阿翠,快快有请!”
“是。”见自家小姐面上的郁色褪去了不少,眼中也有了些许的神采,阿翠心中一喜,匆匆忙忙地将来人引至了后院。
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孟寒心携朵儿进了栖梧院的大门,而那里,便是公孙盼儿的住处,一应装饰虽不富贵,却又处处透着巧思与精致。公孙公子也算是初入朝堂,根基也是不稳的,短短时间能够置下这样的一处宅子,也不知他到底用了怎样的一个法子。
“孟姑娘……真的不是盼儿做的,你可信我?”刚走了几步,但见公孙盼儿一身白裙翩然而至,面容憔悴双目红肿。此番,不过一个误会,自己却被哥哥坚决地嫌弃了,盼儿怎么想也想不通,故而大哭一场。
“盼儿姑娘不必心伤,不是你就不是你,我自是信的……而公孙公子兴许是在朝堂之上受了气,所以才会如此莽撞,竟不懂,这一切只要细细一想,便知是与盼儿姑娘无关的,你且莫怕。”
“孟姑娘从何而知?”公孙盼儿心里松了松,又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悄声说道,“隔墙有耳,你我还是进房一叙吧。”
“好。”孟寒心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夜深了,小屋中点了不少的灯烛,明晃晃地竟似白昼一般。窗前的美人靠上,公孙盼儿与孟寒心并肩而坐,面前的是一碟酥脆的吉祥果糕,两盏散发着寒气的什锦百果碎冰,外加一小碟坚果,满当当皆是没怎么动过。
“孟姑娘,难道你查到了些什么吗?”
“还未去查,不过,此番前来是想向姑娘询问一些线索,也好查得快一些,早日发现那谣言的出处。”
“这……哥哥查过了,查到的对象竟是月桂姑娘,故而便认为是我指使的……”
“月桂?她是……”
“月桂是我的贴身丫鬟,一向都是服服帖帖的,也不知被灌了什么mí_hún汤,竟是故意栽赃自个儿的主子,而哥哥二话不说竟是信了!哼,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要来何用!”说着话,公孙盼儿紧咬银牙,一张小脸气得通红,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姑娘莫气,现在月桂丫头又在何方?”孟寒心语气温和,眼底一片平静之色。
“她……她早就失踪了,兴许现在正躲在哪处不敢见人吧!”
“失踪?”孟寒心愣了愣,这就有些难办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又从何查起?
“其实,月桂也是个性子软糯的,定是被他人拿捏着,只是哥哥极为好面子,怎么也不肯往下查,此案便成了悬案……其实,若是查查,兴许还能有些许转机,故而,才来请孟姑娘商量商量。”
“既是如此,自是拖延不得,你且信我。”孟寒心计上心头。
第二天,孟寒心命朵儿带着一枚赤金发钗,前去院落之中打探消息,很快便从破旧的柴房中寻到了月桂。只是,此时的月桂一言不发,只专专心心地拾掇着柴堆,薄薄的细布长裙被汗水**了一大片。
“月桂姑娘。”朵儿贴着笑,将手中的金钗拿出来晃了晃,“这是孟姑娘赏你的,还请收下。”
“孟姑娘?”月桂别过了头来,心底有几分困惑不解。自己不过一介下人,又受他人指使想要将孟姑娘的名声败掉,赶出这卫苑,但孟姑娘不计前嫌,还特意差人前来给自己送首饰,难道竟是另有所图?
“是啊,是孟寒心孟姑娘。”朵儿含笑将金钗一把塞入了月桂的手心,福了福身子后扬长而去,唯留月桂独自站在原地怔怔发呆。
傍晚时候,孟寒心回到房中小憩,一进门便见桌前放了一张小小的竹片,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拾起一看,原是一张密告,上面交代了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