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样想,芷巧心里也欢喜极了。”沈芷巧一改平日里不喜秦昭华的样子,今日来这些个好听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倒。
秦昭华平日里与她没有往来,猛然间被她如此客气的对待,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面色上有些僵硬,但还是一闪而过了。
沈芷巧也知道她不会骤然就相信自己,并且此行也并不是为了获取她的信任,但是要带到的东西,还是要拿出来的,沈芷巧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让人递到秦昭华面前:“前几日听闻嫂嫂不慎滑胎,身子定是落了亏损,芷巧很是担忧,便向靖安王妃求来了这灵宝丸,用这来调理身子,不仅能让嫂嫂身健如初,还能医治嫂嫂的体寒症,只待时机一到便可为府上生下嫡子。”
今日晨起时,秦笙离不仅让人送去了布匹,捎带着还送去了一瓶药丸,谢沛白一并给了她。沈芷巧也知晓秦昭华如今正是为子嗣之事忧心,也是讨巧的说了这番话,并有意引着她与秦笙离见上一面,若是想着怀上身孕,自然不是一瓶灵宝丸就能解困的。
秦昭华果然被她的话引着,想起前两日方才与秦笙离碰过面,秦笙离也允诺可以帮助她,如今沈芷巧便将灵宝丸送来,是不是就是秦笙离在向她示意,想到这里,她神色难免有些激动,但是又怕沈芷巧瞧出异样,只好死死地忍住,稳着声线说道:“阿巧真是有心了,王妃的灵药可是前襟难求。”
“芷巧虽是已经嫁人,但到底是沈家的血脉,助嫂嫂早日生下嫡子,也是应该的。”秦昭华总觉得沈芷巧今日有些不一样,往常恨不得和她们划清界限,几日句句都是套近乎的样子。秦昭华看不清她,便也不再费心神了,好在沈安应是快到府上了,让他回来与沈芷巧周旋吧。
沈芷巧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此事若真与沈安有关系,那沈安一瞧这布匹便会知道计划已经暴露了,她是万不会等到那时,沈安若狗急跳墙做些什么不得当的事情,那便是不值得极了。
所以这杯热茶还未凉下来,沈芷巧便起身告辞了。秦昭华着急瞧她那瓶灵宝丸,便不会多留她,沈芷巧迈出沈府大门时,长长松了口气。
“夫人这是紧张了?”青行挑开马车的帘门,取下马凳来。
“若是沈安今日还在这府上,应不会如此轻易就能出来吧。”被青行一眼瞧破了,沈芷巧并不感到羞愧,她与他们还是不同的,遇事有些紧张和慌乱,也是正常极了,这便就大方地承认了。
青行扶着沈芷巧,正要进这马车的时候,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这便是沈安回来了,沈芷巧听见声音,便从马凳上下来。
“兄长。”沈芷巧朝着沈安微微福身。
沈安见到她时,也是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了:“今日怎么得空来府上一座了?可回去见过爷爷了?”沈安翻身下马,手中的马鞭也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厮。
沈芷巧笑了一笑:“听闻嫂嫂身子落了病症,便送了服药过来。前几日绣庄新送来了几匹绸缎,绣工与面料都是上乘的,一并也送了几匹过来。”
沈安也不知她这是何意,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你嫂子的身子是有些隐疾,倒是你费心了,只是怎么这便要走了?”
“东西送到了,就不再叨扰了,午后还要去和靖安王妃喝茶,回去还要仔细准备些回礼。”沈芷巧一早便想好了理由,本是想着若是不好离开,便拿这个做借口,谁知在府上没有用上,却在这府门前与沈安胡扯一通。
沈安:“若是如此,我便不留你了,仔细留意着去吧。”
青莺挑起了门帘,留了一条小缝,让风随意吹进来:“主子,沈府请太医了。”
“如此,那便是嫂子将药送到她手里了,等着吧,不日这沈夫人就要登府了。”秦笙离如今能饮茶了,但青莺她们还是挑着口味清浅些的茶泡给她喝。“青烟身子怎么样了?怎么才修养好了些,就吵着要挪屋了?”
青莺方才进屋时带了寒气,此时正站在火盆旁驱寒:“青烟如今睡在公子与主子的屋里,自然心里过意不去。”
“如今倒是讲究了呢,让她安心养着。”秦笙离让青莺过来铺开了宣纸,挑了支狼毫,却迟迟下不了笔。
“主子?”青莺迟疑地问了一声。
“许久未曾写字了,竟不知该如何下笔了。”秦笙离笑笑,手上的笔行云般地动了起来“王府隔壁的园子,慕言已经买了下来,过了年就将这两座园子打通,这座园子慕言本就有意留给她二人做婚府。屋子她先安心的住着,等过些日子她身子好了,便按着她与卫子寒的喜好重新布置就好。”
秦笙离写了个稳字,拿起团扇轻轻摇着,等着墨渍晾干:“你也莫着急,你二人同在我身旁多时,我定是会一碗水端平。我与慕言商议好了,待你成亲时,隔壁那座新院落便许给你做嫁妆,这样你与青烟也算是有个伴,这样可好?”
“主子,属下自愿终身追随主子,还望主子成全。”青莺自是不会担心秦笙离会有所偏向,秦笙离待她二人的情分,终她这一声,也是还不完的。
秦笙离走到她面前:“好端端说着话,怎么又跪下去了,起来。”
青莺:“主子。”
“起来。”秦笙离拉了长音。
秦笙离:“青莺,终有一天,你会遇见那个人,无论是风霜雨雪,你都是愿陪在他身边,所以不要这样拒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