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陈瑾淮不轻不重地喊了福全一声,似乎是例行打个招呼的样子。
福全朝青莺身后望了一眼,急忙应着陈瑾淮的话说道:“呦,瞧老奴这不亮光的眼睛,竟然没瞧见陈先生,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公公言重了。”陈瑾淮的礼数很是周全,端着风度翩翩的样子。
“公公快些走吧,要误了时辰了。”青莺催促道,半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陈瑾淮手里的折扇晃着,一脸笑意地望着青莺,青莺一直侧着身子,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看向他。
福全瞧着两人间有些异样,但到底不是他能多言的事,行了个礼:“老奴先行告退了。”
“公公慢走!”陈瑾淮颔首示意。
福全并没有带着青莺往花房去,而是径直往宫外的方向去,青莺快步上前拦住福全:“公公,这似乎不是往花房去的路。”
福全笑着道:“姑娘莫要疑心,老奴是受王妃之托引您出宫,王妃就在宫门口等你,咱脚程也快着些,莫要让王妃久等了。”
秦笙离听见马车外的声音,撩开马车的帘布就瞧见福全引着青莺过来了。
秦笙离从车上走了上来,福全和青莺也刚巧走了过来:“福公公。”
“请王妃安。”福全上前给秦笙离请安。
秦笙离笑着道:“公公快请起,今日的还要多谢公公,青莺。”
青莺会意,上前行礼:“谢过福公公。”
“青姑娘了客气了,老奴分内之事罢了。”福全对靖安王府的人一直都很是客气,礼数也是周到的很。
秦笙离柔和一笑:“今日之事,本妃欠公公一个人情,本妃记下了。”
福全弯腰笑了一笑:“王妃慢走。”
秦笙离搭着青莺进了马车,马车走的慢一些,倒是稳得很。秦笙离闭眼养了一会神,待走进了这吵闹的街市,才低声开口道:“在宫里被谁拦住了?”
青莺被她这样一问,竟然有些羞赫,秦笙离诧异的看来她一眼,青莺是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神色的。
“属下先去了东宫,东宫那边是在给楚慕安选妃,从东宫出来的之后,就碰上了楚慕安和陈瑾淮,陈瑾淮让带句话给您,他说不论是海棠还是红梅,都是做观赏用,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让您放宽心。”
“放宽心?”
青莺点头:“是。”
“留意着些,瞧一瞧咱们这安亲王都选上了哪家的小姐。”秦笙离颇有兴致地说道。
“是。”
楚慕言和林越第二日早起就收拾行李,镇上的百姓都还未出门,两人就悄然地离开了,街道上一片冷清,有些人家门口灯笼的微光在晨曦中也不甚起眼,两人走远了后,掌柜的身影才从客栈门边闪了出来。
“用不用跟上边汇报?”门后的阴影中还站着一人,突然的声音传出来,不禁有些渗人,掌柜的却是面色如常。
掌柜的摇了摇:“不用,静观其变吧,这靖安王可不是好惹的,能避就避开吧。”
“可是?”
“我祖上世代都生活在这座镇上,一开始是奉太祖的命令监视着镇上百姓的举动,但是这些年过来,我有时都分不清,我到底是先祖留下的那只眼,还是被这只眼盯着的人了。如今我只求这镇子平安便就遂愿了,靖安王不会对镇子上的人动手的。”掌柜的仍是盯着那抹远去的身影,久久收不回视线。
楚慕言和林越回去的时候,要比来时轻松许多,一路上林越的话也多了许多,先前关于前朝遗民的事情,林越还有许多地方理不顺:“先祖留在雪域的这只眼,自然应是也传给了当今陛下,为何如今陛下还能这样隐忍呢?”
楚慕言笑了一笑:“从先祖爷继位到如今的陛下,经过了这些年的时间,前朝的事情知道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了,如今留在雪域中的人只知道大渝以及咱们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
林越疑惑道:“陛下不会仅仅如此就会对前朝的遗民手下留情的,如若仅仅是因为这个,那咱们的陛下就不会坐上皇位了。”
“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个,先祖爷只怕是并未完全将雪域的那只眼睛交给他,经年历久有些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是代代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怕是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先祖爷留下的眼睛,还是本身就是属于这里的人了。陛下没有对这里有什么动作,一来是因为这里的百姓没有不臣之心,二来就是忌惮先祖爷留下的那股深藏不露的势力了。”楚慕言说着朝林越看了一眼。
林越正专心的思考楚慕言的这番话:“陛下继位之后,先是忙着铲除朝中其余皇子的势力,后来是又专注压制其他动荡的势力,其铮铮铁腕到如今还被人忌惮。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总觉得陛下不会只是仅仅因为这些,就容许前朝的这些人安然活在世上,除非是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且是要靠前朝的人才能拿到的东西。”林越说着往楚慕言的腰间探了一眼。
楚慕言也不禁摸了摸腰间的清风,清风仅仅地缠在他的腰间,除了比来时多了一块驭龙符,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驭龙符如何驱使,他们还不得而知。
楚慕言如此聪慧,林越只是跑出了引子,他便猜到了:“是这驭龙符?”
林越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倘若皇上真的是想得到这驭龙符,如今却到了楚慕言手中,陛下现今虽说是看重楚慕言,但是天子的圣意变幻莫常,若是知道这驭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