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晋王如此凶残暴戾,更何况是对自己,这么多年的父亲,他一直对她耐心疼惜,今晚却露出如此狰狞的嘴脸。
萧王妃吓得魂飞魄散一般,嘴唇发白,眼睛直瞪地盯着晋王,落泪哀求,“王爷……臣妾做错了什么?”
他道:“你错就错在太聪明,不,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如此多的心眼,如此狠的心思,你以为你看透一切了是吧?也不把你那点可怜的野心藏一藏!你当本王是什么?任你蛊惑的傀儡吗?一个深闺妇人家,哪来这么多算计?陛下太后是你妄论的吗?朝堂大事你有什么权力多嘴?”
萧王妃面上升腾起一阵红色,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耻辱,但很快又用崩溃的伤痛掩饰住,凄凄哀哀地看着晋王,在将近窒息时,闭眼泪如雨下,双手握住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然而不是挣扎推开,只是双手合握着,好似有说不尽的委屈和酸楚。
“你说听人说话,有十分要猜七分,可你究竟是不明白,与人说话,有十分最好只说七分,多一分就会暴露自己的愚蠢!”
看她闭上了眼,似要晕厥过去,晋王松开了手。
但他的那只手仍被她捧在手中,就在他放手后,她握得更紧,喘息缓气之后,拉着他的那只手掌再次靠近自己的脸颊,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那满面的痛苦绝望就变成了柔媚和委屈。把挂满泪痕的脸颊贴着他的手背,依偎摩挲,嘴唇柔柔一吻,声音娇媚缠绵:“王爷,臣妾知错了,是臣妾自不量力了,可臣妾终究是为王府好,为王爷你考虑啊……王爷,你可真把臣妾弄疼了……”
这样魅惑的语气和动作,就像一汪温水似的渗入那暴戾蛮横的心胸之中,轻轻拨去所有怀疑责怪。
她亲吻那只方才欲置她于死地的手掌,将它放到自己身上,投入他怀中,手滑到到他腰下:“王爷,你怎么舍得臣妾死呢?”
“就算是要臣妾死……那也得是在床上,让臣妾‘欲仙欲死’……”
烛火摇曳,暖阁有风,摇篮中的婴孩哭了,哭声掩过一切跌宕而缠绵的声音……
……
几日后,江月楼。
“啊……果然……顾青玄说得没错……原来他真不是在说梦话……”
听她说着话,江河川震惊不已,一深思心绪忐忑起伏,更加澎湃激动,在片刻的迟缓后,他加快了动作,就想一匹劳累的骏马又恢复了元气,在草原上伴着疾风骤雨纵横驰骋一往无前。
“嗯……啊……”她咬紧了牙关,仍是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依旧留有青紫痕迹的细白颈项因为头的后仰,呈现光洁顺畅的曲线,“又是顾青玄……他竟然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嗯,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这种时候还是忘不了埋怨。
江河川额上洒下热汗,落在身下人的躯体上,艰难地说话:“他,他是顾青玄,他本来什么都知道……”
“河川,如今这已有结论……啊……我们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啊,为了这……你必须抛弃那些荒唐的念头了,不能再说放弃什么的……王爷或是被陛下玩弄了,可那一点是不会错的……顾家,我们得对付顾家……至于王爷,他不是什么问题……既然他觉得自己很聪明,就让他在前面挡刀,为陛下为我们除去顾家吧……等我一切大定,我自教那老匹夫尝一百种死法……”
权欲、仇恨、暴虐……在床上就是另一种天然的催情剂。
于销魂蚀骨处,爱恨莫论。
……
御林军营。
巡防归来的顾清风进了晋王的营房,行礼请见。晋王今日心情大好,拉着顾清风说话,顾清风有些踌躇,说出来意:“王爷,我听说九亲王殿下今日要来御林军营巡视是吗?”
晋王应声:“怎么了?你想见见九亲王?”
顾清风点头,“是,王爷你也知道,上次我和我师父就是给九亲王押镖,结果损毁了九亲王给陛下的贡品,虽然后来得陛下宽释,没有治河洛镖局的罪过,九亲王也没有为难河洛镖局,但是我听我师父说,九亲王在给河洛镖局的回复信上还是有怪罪之词的,且说将永不用河洛镖局,这对河洛镖局的影响是很负面的。毕竟那次损坏贡品我也有责任,我就想趁这个机会面见九亲王,向他赔罪,希望他能原谅河洛镖局,如若这次不宜面见,还请王爷帮我再另创机会,清风感激不尽。”
顾清风拘礼叩首,言辞诚恳。晋王爽朗笑道:“清风,你不必介怀,九亲王与你一般年纪,年少任性,但为人还是比较通达明理的,他定不会对河洛镖局怀恨于心。你想见就见吧,与我一起去迎九亲王,待巡视结束后,你再向他表明心意,替你师父道个歉,以防万一,我会在一旁帮你说话,你不用担心什么。”
顾清风如释重负,笑道:“多谢王爷!”
俄而,顾清风与晋王一起出了军营,在门口摆阵迎接九亲王。
军士们队伍整齐严阵以待,气氛肃穆,等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九亲王行辕将至,然后有没过多久,他们就看见一辆华丽张扬的马车从官道驶来,伴有车夫随从侍女数人,仪仗不算整备,却也张扬十足。
马车到了御林军军营前,众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