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作为林家管家,林南风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但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自家老爷林安明的动静。他心里不解了,烟柳楼是林家暗地里的产业,虽说占了林家收入来源的一小部分,但它胜在暴利。
老爷刚才明明慌了,现在却没了动作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楼是老爷自己派人去烧的?不对啊,那我也应该知道的,还是老爷他开始不信任我了?
门外,林南风想着各种可能,越想越慌。
“皇甫先生,在下有点急事,您先在房间内稍等片刻。”突然,房间里又传出了林安明的声音。
林安明房间里有客人,但烟柳楼不是能放到明面上的……林南风大惊,心里发颤了,不知道待会林安明出来会对他怎么样…
“走!”让他庆幸得是,林安明出来后,只瞥了他一眼,说了一个字。
“是!”他连忙跟在林安明身后。
“南风,楼内失火到现在过了多久了?”
“不到一刻。”
林安明转头正视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语气十分平淡得问他:“人,你派去了吧?”
“回老爷,小的派去了,楼里的人,一个都没放走!”林南风低下头,卑躬得答道:“就等老爷去处理了。”
“最近天气干燥,着火了也正常。烟柳楼对我林家来说也不算什么,暗地里有些人也都知道。不过……若是有人故意纵火,就让他知道林家,不是好惹的!”
林安明的语气略带怒气,林南风心里一哆嗦,上次老爷用这种语气说话,不久后就灭了附近的一个村子,一个活口都没留,原因是这个村子去官府告发了林家为挖金矿,污染他们的水源。在这地方,林家镇镇长林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官府自然不敢惹,还派人去给林家报信……后面的,林安明都不敢回想下去了。
“老爷。”他们往大门口走的时候,一个家丁回来了。
“西荣,不是派你带人去去烟柳楼拦人了吗?你怎么回来了?”林南风皱起了眉头,心中一紧,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人…人抓着了…”只听他气喘吁吁的回禀。
“什么人?”林南风脸上一喜,心里了然,却还是问他。
“放火烧楼的人。”他大口喘着气,呼吸平缓了不少,“是楼里的跑堂,叫六子的人,他放火烧楼,打晕了三娘,想趁火打劫,还好被一个客人撞见了。”
“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林安明走在前头,林南风和林西荣赶紧跟上。
此时大火的烟柳楼前,不少人在救火,还有一群穿着家丁衣服的人围着一群人,被围的人群中,有楼里的姑娘,她们正议论纷纷。
“真的是六子吗?”
“六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真的会是他吗?”
“我们在楼里生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些男人什么样吗?看着老实,实际……”
“三娘还没死,还是等三,妈妈醒了之后再说吧。”
“也好……”
“不过抓着六子的那位公子长得真好看,他真的好厉害。”只听其中一个姑娘压低声音,悄悄说:“姐妹们,我跟你们说,听琴棋书画四位姐姐们说,那位公子会武功,是江湖上哪个武学世家的公子呢……”
听她说完,她们齐齐看向了站在一旁背着天小雾的肖子遥,眼睛里全是炙热。
肖子遥看着眼前快烧没的楼,本来心里很平静的,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他环顾左右,十分担心,不会被发现了吧?人做坏事总是有股恐慌感,现在的他就是这样。
忽地,楼前一位姑娘引起了他的注意,她远离人群,只身一人站在楼前,静静得看着,借着火光,肖子遥看她嘴角似在轻笑,她这一笑,美得不可形容。
周敦颐的爱莲说,本是表达莲花的高洁,也写出了他自身像莲花一。
但里面的一段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段却可以拿来比较这烟柳楼里姑娘的高下,一般姑娘就是那牡丹,太妖艳世俗了,而像琴棋书画四位姑娘这般的,可以比作菊花,少数者,但这位姑娘她就是花中的异类,如莲花般白洁,忍不住让人高看。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肖子遥目光盯紧了她,不肯移开,喃喃自语:“好,真好,漂亮,真美……”
“老爷!”这时围住他们的那群家丁大喊,肖子遥回过了神,晃了晃脑袋,我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啊……
“这楼就不用救了,烧了就烧了吧。”
好平淡的声音,烧了就烧了,难道他才是这楼的真正的主人。
肖子遥转头一看,家丁们让开了一条路,露出了这声音的主人的脸。
从他整齐的胡茬,还有脸上的岁月可以看出,他人已中年。身材魁梧,一双眼睛闪烁着精神的光芒,一身华衣,跟他身后的卑躬屈膝的人们相称,威风堂堂。
“西荣。”他一叫,旁边的林西荣马上站到了他脚边。
“是谁?”
“回老爷。”林西荣不远处指着已被肖子遥打晕,躺在地上的六子,“是他,他放的火。”
“哼。”林安明却冷哼了一声,林南风赶紧上前踹了他一脚,厉声呵斥:“老爷问你,是哪个客人抓到的人!”
“是,是…”林西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