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落,你看看你自己!虽然贵为郡主,虽然满肚子计谋、满脑子聪慧,可是你却少了女儿家的温婉和端庄。成日里与南逸王殿下混在一起,你知道外头人怎么说咱们安平王府吗?”林家渊平静许久,嘴里吐出了他心底的不满与难忍之处。
林碧落闻言,笑了笑:“父亲,你是在乎我呢?还是在乎安平王府以至你安平王的名声呢?”林家渊错愕的看着林碧落,久久无话可说,随后,林碧落又问:“落儿无论怎么样,都是为了安平王府的利益着想,父亲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外人无论怎么说我,那都是我的事情,不关乎父亲你!”
“混账!”此时,在一边坐着的贾氏忽地骂了一声,随后她道:“林碧落,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像个什么样?你败坏安平王府的名声,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林碧落闻言,白了眼贾氏:“祖母,你还是想想看你自己的处境再说话吧!”
“你……”贾氏被林碧落的话堵住了嘴,半晌都是怒视着林碧落的。而林碧落则是看着林家渊:“父亲,落儿此次入宫,全是圣上与太后的青眼有加,你觉得,民间的传言有什么可畏惧的吗?还是说,父亲你觉得因为落儿,你的名声、你的王府就会因此而败了呢?”
“落儿,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林家渊自听见林碧落提起皇帝和太后,他心底就不禁犹豫了,是啊,若是落儿的名声差,若是落儿那么的不堪,皇帝老子和他娘怎么可能会请落儿进宫里去陪伴心澜公主呢?想到这,林家渊不禁喜上眉梢,因为他想到了不久后的将来,安平王府会更加的门庭若市。
“父亲,你别瞎想了,不可能的!”林碧落看穿了林家渊的心思,林家渊一愣,紧接着他看着林碧落:“落儿,你说什么不可能?”林碧落笑笑:“父亲不明白,那落儿便不提了,不过父亲你请记住,不是任何的贵族都能永远的金贵下去的,当年祖父他们怎么传承的,父亲你也得照办,你明白吗?”
林家渊闻言,忽地露出了一丝不解,他正要问话,林碧落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父亲你倒是运气好,遇上了羽儿这么个好孩子,他去的那军营,可谓是藏龙卧虎。落儿非常之相信,即使不靠安平王府的威名,羽儿也定能光宗耀祖、为安平王府添光!”
林家渊听见林碧落的话后,有一瞬间的错愕,他很是奇怪林铮羽去的金陵军营是个什么藏龙卧虎的地方。他只知道那里的人都是富家子弟,怎么可能有藏龙卧虎的人待在里面呢?林碧落在一旁看着林家渊那若有所思却又不经意露出嘲笑的表情,她冷笑一声,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她知道林家渊心底所想的是什么,那金陵军营里的人都是他所知或熟悉的富家子弟,怎么可能有什么狗屁藏龙、吹牛卧虎的人在。但是不可能不代表没有,前世的后起之秀钟千便是出自这金陵军营,而他的老师雨竞老人,便是这军营中的烧火师傅鹿邑。
没有人知道这烧火师傅鹿邑,便是当年辅佐元不笱的将军——黄继太保的座下军师雨竞。也没有人知道这位本可以效力本朝的军师,为什么宁可隐姓埋名的自甘堕落,也不愿意出世去为国效力。或许是因为黄继太保已死,他的知交之情不允许他再去结交旁人;又或许是他看透了世间万物,打算找地方等死。
但是,黄继太保在元不笱皇位坐稳后莫名的病死,之后的黄继大军皆被重新编排收纳,这些细微的事情却在林碧落的脑海里久久徘徊着,不能离去。她隐隐觉得雨竞老人是知道了什么,逃走了,但是他心有愤懑,所以他埋伏在对皇城最重要的军营里,寻找合适的人。
至于寻找合适的人做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道,林碧落却是知道的。前世,钟千打着斩昏君、灭奸臣的名义拥立了元狄上位,而元不笱则是病死于后宫中。他死后,尸体消失,元狄还假模假式的做了一番寻找,可是,最终却不了了之。
林碧落心想:这元不笱的尸体,或许早已被钟千交给了雨竞老人,而雨竞老人则是带着那尸体前去了黄继太保的坟前,以元不笱的死尸作为祭奠物,告诉在九泉下含冤的黄继太保知道。元不笱已经伏法,他的好兄弟、好挚友已经为了他的错误而受到了惩罚。
当然,这些都只是林碧落的想法和记忆,林落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深知这些记忆的重要性,也知道林铮羽在金陵军营里能收获的东西有多少。所以她在一日前就已经给到达军营的林铮羽去信,告知他一定要善待军营里一切低等的下人,包括烧火的人,也包括洗茅坑的人。
不知不觉间,林碧落想了很多事情,等她回过神时,却发现林家渊正奇怪的看着她。林碧落有一丝的心虚,她对林家渊问:“父亲,怎么这么看着我?”林家渊咽了口吐沫,有些紧张道:“落儿啊,你看、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就别生我和你祖母的气了,我……我妥协一切!”
“父亲,你这话说的不对啊,你们是长辈,落儿从来不对长辈生气!”林碧落好整以暇的说着,林家渊闻言,整个人都是一惊:“真的?”林碧落点点头:“保证没有骗你!”说完,林碧落又道:“不过父亲你的那几个狗腿,我已经吩咐人杀了,那样狗仗人势的护院,咱们安平王府可养不起!”
林家渊听见林碧落这么说,忙点头:“他们该死、该死……”“所以父亲,若没事,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