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秦飞雄兴奋地看着眼前溃逃的伪齐军,心中满是得意之情。
早上去报道的时候,秦飞雄受到了意料之外的礼遇。
牛皋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还是岳老弟够意思,只有九匹马,就全给我派来了。”
九匹马虽然少,但重要的是心意:全力支持的心意。
“秦指挥就跟着我的中军一起吧。”,牛皋还在拍他的肩膀,却压低了声音:“岳老弟总共就你们这点宝贝疙瘩,不照拂好了,没得被埋怨。”
秦飞雄知道他赌对了,牛皋和岳丘的关系果然很好,所以爱屋及乌,让自己也沾了光。
当一千骑兵冲进八万大军的队伍里,就像风吹麦浪、快刀切豆腐、热开水泼进雪堆里面那样,轻而易举地把伪齐军穿凿个对穿的时候,秦飞雄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幸好老子聪明,临时跟齐林换了个差使,不然哪里再能遇到这样好的机会,大刀还没开荤呢,骑着马就把仗给打赢了。
那个笨蛋,现在估计正跟其他一万步兵一块儿,被敌人的一万骑兵打得落花流水吧。当时怎么就会答应跟我换呢,脑袋进水了么?他要是知道我这一仗打得这么安全,这么轻松,该会是啥个表情呢?
……
“元帅,还是撤吧!”
李成的亲兵统制熟练地用忠诚而又悲愤地声调叫道,然后朝自己的亲信打了个眼色,那个亲信点头会意,便去台下准备马匹,而其他亲兵也做好了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把他们这个宁死不退的元帅架上马去。
“元帅,撤吧,我们败了。”
薛明举一边抬眼看向战场,一边催促着李成。他不禁有点后悔,刚才宋过走的时候,自己也应该走的,那个老狐狸,肯定嗅到了危险,所以溜得比兔子还快。
“元帅,宋过那厮已经逃了,临阵逃脱,可是死罪!”
没走也有没走的好处,那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告黑状。
不过李成显然没心思再理会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一个劲地问道:“赵广成呢,怎么还没上来?”
人家在后队,肯定是见势不妙就跑了,再说了,赵广成上来也没用,除了让自家的部队变得更加混乱之外,也就是给宋军多送点人头罢了。
薛明举懒得再说话,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战场的形势上面,估算着危险到底离自己还有多远,这一点很重要,将会决定他接下来的行动。
宋军的骑兵至多千五之数,薛明举惯于疆场,很快就估出了敌人的数量;对手以这么一点点人马,就敢在八万大军之间来回纵横,主要还是因为--薛明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还在指望后队赶上来稳定局面的家伙。
本来就是士气低落新败之军,偏偏又逼着他们奔行四里长路,再去和以逸待劳的敌军决战--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决战,敌人的骑兵就那么随便冲冲,自己这边就崩溃了。
幸运的是,敌我双方的兵力相差实在巨大,所以宋军骑兵也只敢在军阵上斜斜地横切一刀,而不敢竖劈下来;若是他们往帅账这边冲的话倒是好了:等冲到了,估计也该累个半死,变成了送上门来的功劳。
不过领头的宋将显然不是个易于之辈,他仿佛就像没有看到高高飘扬的帅旗一般,在穿透了军阵之后,只停留了片刻,就迅速整顿好了队伍,再次向军阵冲去。
还是一刀横切。
薛明举看的清楚,这是因为宋军兵马太少,所以只能先把我大齐的前军打崩了,再驱赶这些溃兵来冲击中军本阵。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薛明举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元帅,事已不可为,请速速转进邓州,以图将来!”
李永胜也惶急地哀声劝道:“元帅,伯父,快撤吧!”
李成的脸色一片苍白,再次向后军方向看了一眼,才长叹了一声:“撤吧。”
听到这句话,亲兵统制和李永胜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齐声应道:“遵命!”
“元帅。”,薛明举上前半步道:“还请元帅下令,让宋过领本部断后。”
见李成还有些犹豫不决,他就高声叫道:“若是无人断后,被宋人衔尾追击,就是个全军覆没之局啊!”
“元帅,快下令吧!”,亲兵统制和李永胜一左一右地扶住李成,忙不迭地催促道。
李成的嘴巴开合了半天,也没说出让提议人薛明举断后的话来,最后无力地一挥手:“都依薛都统所言。”
……
宋过带着亲兵回到本部,打马绕了一圈,再狠狠地抽了几个乱跑乱叫的家伙一顿鞭子之后,立时安定了人心。
他知道时间紧迫,流水般地把命令发布出去。
“收缩队形,变玄武阵。”
“后队改前队,等到帅旗后移,便立即出发。”
“马指挥。”,他叫过自己的亲兵指挥使:“你带一队刀斧手、一队弓弩手到阵前去,遇到溃兵就往右赶开,不要让他们扰乱了我的军阵。”
“都统。”,马指挥放低了声音:“要是有不开眼的……”
宋过立即板起脸来,厉声道:“依军法处置!”
“是!”,马指挥拱手应道:“正好小人的刀很久没开荤了。”
……
牛皋轻轻地拍着马颈,感受着老伙计的出汗量和肌肉跳动。
还有的是气力,他满意地得出了结论,再跑上两个来回也没问题。
“随我杀敌!”,他挺起手中的丈二长矛,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