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这么厉害,已近是千年老妖,那为什么还要赖在我一个做裁缝的身体里。”司流听着明神的语音越来越激昂,冷冷的插嘴道。
声音正越来越高亢的明神仿佛突然被人闷敲了一砖,哑然了半响。
最后才幽幽的传出声音:“有因就有果,一切都是孽缘,既然你身上有了武尊的古血,从今以后,你就无法再过平常人的生活了。”
显然,明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质疑。
司流挑了挑眉:“我只想随着师傅学做甲衣,带着妹妹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回答他的是一阵金属感的笑声。
“一个裁缝有啥好?天天帮人做衣服。武尊的古血曾经多少人梦寐以求,为它家破人亡!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它却不知,为了学做甲衣,司流和妹妹省吃俭用了好几年,成为一名甲衣制作师,一直是兄妹俩的目标,久而久之已经成了某种信念,所以司流哪里会被明神几句话就轻易的丢了这念想。
他闭上眼镜,不愿再和它谈半句关于甲衣的事。
“脑子里现在还在滴答答响个不停的是什么声音,能不能麻烦你把它给关了,不会是每天催我起床的小闹钟吧?”司流一直听见脑子里响着这个声音,有些心烦,不由刺了明神一句。
“小家伙你真是幽默,我都差点忘记了。你现在只剩十分钟了,传承就要启动。这个滴答的声音,就是倒计时的声音。”明神的语气里难得的透着一股严肃。
不知道是否是一种错觉,司流总觉得这个明神更像个无耻的无赖,好像粘定了他吃定了他一般。
“你得到的是武尊的古血,古血有灵性,天命如此,它含有当年尊者的意志,融合势在必行。只是古血和你的血液彻底融合的过程,需要你忍受一点点小小的不适。只要一小会,你的血就如同武尊之血那样强大,从此你的身体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你就将彻底告别过去。”
“如果不能成功呢?”司流听着明神的描述,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有我在,就一定可以成功。我检测过你血液,和这位武尊的血有完美的契合度,所以你大可放心。”明神的语气里尽是诱惑。
司流心念流转,是福是祸都躲不过,还不如放开那些担忧,尽力一搏。拿定了主意,心里也坦然了许多。想着就不再言语,默默的等待着融合时刻的到来。那个明神听到司流接受了传承,便再也不多说一句,生怕这个少年突然反悔一般。
十分钟转眼就到,当滴答滴答声消失的那一刻。司流心中涌起一阵阵悸动。
一阵热意从掌心袭来,在黑暗中,他的眼瞳开始慢慢泛红。转眼间,从掌心到双臂,一条条蚯蚓一般的血管好像遇到了春天,从冬季中苏醒,慢慢蠕动鼓起,一切如同在洞坑中的情景再现。
这次的血管异动,慢慢的从双臂开始向着身体蔓延。司流感觉到从双臂之间,准确的说是从伤口处,慢慢流出一股热流。初如温泉一般,慢慢延伸到上身,整个上半身感觉暖洋洋间说不出的舒服,犹如处在暖春。
“武尊的古血果然不凡,尽然让我感觉飘飘欲仙。”心里泛着念头,不由沉醉其中。
但是美好的感觉只有片刻,现实是残酷的。醉人的温泉里如同突然被投下一轮烈日,在烈日的煎烤下,温泉一下不再温和,滚动着开始沸腾。司流慢慢感觉不妙,自己的双臂和上身的血管开始充血隆起,它们在手臂和上身四处游动着。犹如喝饱了鲜血的巨蟒,露出峥嵘。
此刻司流感觉自己的上身中犹如堆积了一座火山,炙热的岩浆在四处寻找着出口,渴望着可以怒喷而出。它们汹涌的聚集,却一直寻找不到出口,如同百年火山,在身体下不停的累积着能量。
司流真是有苦难言,此刻他上身如火,但是躯体之下,包括双腿却沉静如死水,不起一点波澜。那些游动的血管,仿佛一条条巨蟒,被挡住了去路,越发的狂躁,充满怨气。如果上身是火焰,下身的冰冰寒却让司流感觉正处在雪山之巅,万年的不化冰川。
额头上留出的汗水,转眼就被高温化为蒸汽。而下体的冰寒却又让司流冷得直哆嗦,牙齿不停的打架。这种极度的狂热和极度的深寒让他顷刻之间感觉五腹六脏都被逆转,身不如死。
司流仰着头,嘴里不停的喷着雾气,身躯被撑疼痛得笔直。虽然想大声的嘶吼,减缓那份痛苦。但是却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小家伙,血脉正在冲击你的玄关,你原本经脉不通,阻断了它的运行之路。所以要承受血气闯关之痛。你一定要挺住,莫要像其它人一样失了心神,变成疯子。”明神的声音在脑子响起,声音中也带着紧张。
“明神!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一切没事的吗?你不是说小菜一碟吗?你说的其它人变成了疯子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是你千百年来唯一要找的人吗?”司流此时剧痛不已,只想着熬一熬总是可以过去。此刻一听到明神的话,不由心里飞过一万个草拟马的念头。没想到被这个老妖忽悠在火上当肉串烤,说不定就此丢了卿卿性命。
“我观察分析,你的玄关比一般人更加坚固,冲击玄关越难,你的潜力越大。小家伙,箭在弦上,没有退路。如果你无法闯过这一关,你就会全身经脉断裂,玄关破碎而亡。那我只能继续等待千年。你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明神像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