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酒吗?还是喝一碗热水?”
定国公细心的照顾着自己的夫人,尽管军营里没有一壶酒,但是问还是要问一下的,至少听起来看上去都没有错,不会让定国公夫人更加的生气。
“不用了,喝水就好。”定国公夫人也和自己的丈夫相处久了,这种长时间的客套话只是大家为了表面上好看,谁当真谁是傻瓜。
等定国公亲自给定国公夫人倒了一碗水,又伺候了自家夫人喝下,看着夫人的脸色好了一点,两人这才看向充当电灯泡的公孙锦。
“呃……”
公孙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双双看来的视线,只能拱手道:“小的这就退下。”
“恩。”
定国公夫人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压根没有想跟小辈交流感情的心情,见公孙锦识趣的退下了,她脸上的表情更加好了。
而公孙锦退出营帐那一刻,大着胆子往后看了一眼,就看见堂堂北疆赫赫威名的左将军,西周的定国公,整个天下最让孩童惧怕的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居然正在给自家夫人捶肩捏腿,公孙锦真是瞎了一双狗眼。
而定国公察觉到公孙锦的窥视,抬起眼瞪了一眼窥探夫妻两的人,那一眼足足把公孙锦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所以一切都是假象,即便是冷面阎王,也要看是面对着谁,谁才能享受阎王爷的温柔。
像他们这样的小兵,是没有资格能令国公爷放下面子放下里子来好好对待的。
公孙锦摸着鼻子想,是不是他也该找一个漂亮姑娘享受一下温柔乡?但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又被一张冷眼的高贵的脸庞击溃,公孙锦一想到那个心底深处的人儿,所有难以启齿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
右将军看着左将军,皱眉道:“朝廷真的打算放弃整个北疆?”
左将军凝眉道:“还不确定,但是传出来的消息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朝廷那群吃干饭都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商量出一个章程,是不想管北疆的死活了吗?”蛮族时不时出兵冒犯,朝廷不让大将军出兵,就不能打退蛮族,而朝廷的心思,又有几个人能猜得透,“我看皇上现在自身难保,已经抽不出时间管北疆的死活,还不如我们自己拿主意,到时候大胜仗了,也没人敢掀起多大的风浪。”
“不可,”左将军还是以保守为主,道:“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可能短时间我们都不能出兵,不能急躁,一定要稳步前进,千万不可落人口实。”
右将军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明明也是好几十岁的人了,却因为左将军的处处谦让,私底下倒活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就知道你又会这么说,不然今天我就把那不长眼的东西挑了!”右将军霸气的说道:“敢冲到我面前大言不惭,都以为我们现在无力支撑了吧,我就要看看还有谁敢忍不住冲出来胡说八道!”
左将军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右将军又被人冒犯了,本来扬起的笑脸也消失不见,笃定的说道:“很快,很快我们就能放手一搏,那些偷奸耍滑之辈,都要小心点,不然我们的长枪可是不看人,只看战场。”
战场上只有敌人和自己,己方的人都可以保护,对手都要击败,这就是活生生而又此**裸的战场,除了你死我活,再没有其他可以周旋的余地!
世世代代都是这样把天下守了下来,不能到了他们这里,因为一个昏庸无能的皇上,就要败下阵来,这可不是走右将军怠
“恩,确实很快了,听说皇上和长公主的争权夺利已经到了白热化,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忍了那么长时间,总该有个结果。”
“是的,不论是好的结果还是坏消息,总该很快就能传来命令,到时候再最后一战,没有侥幸和退让,只有前进。”
“只是苦了很多人,可能终究心有怨怼。”
“最苦的是你,跟着我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都是我对不起你。”
“哪里,能和你并肩战斗,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我不怨任何人,只是……”
“别想那些了,到时候总会有人能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是啊,总会有人明白的,包括我们苦命的女儿……”
“女儿呢会明白的。”
“唉……”
半夏在北疆逗留了三天,朝廷那边对北疆的解释就下来了。
半夏听到朝廷的消息,还有点怔愣。
“你说什么?朝廷让定国公自己支撑北疆的战事,一分钱一点粮草都没有拨给北疆?”半夏问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朝廷这是要定国公饿死在战场上吗?”
即便北疆看起来还没有真正混乱,表面上看上去还挺有秩序,但是这都是因为有定国公的十万大军在此,才能保下二十万的人口,那么多军队等着吃饭,朝廷居然不管北疆的死活了,那么是要北疆彻底的陷入混乱,等待蛮族趁机攻打吗?
皇上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朝廷是不是被蛮族的奸细混入了,都这般的不堪用了?
所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想着皇上和朝廷究竟是怎么了,才能不管北疆二十多万人口的性命,更是不管十万大军的死活,有没有把定国公等人的性命看在眼里?
定国公都不说,反正效忠了一辈子,即便朝廷再怎么昏庸无能,定国公也是不会造反的,更是不会生出多余的心思,只有朝廷和皇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直就是在在挑战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