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济灾民是件露面的事情,可以大大的给泽宁加分,程伦故意把救济现场放在泽宁必经之路,泽宁确实露了脸,而且,露大脸了,五道血红的指印印在他的脸上,哈铭傻呵呵的,程伦可明白,现场的数百名百姓也明白,这血印,明明是一个女子的小手印,即使是遇鬼,也是遇上了又鬼了。
指不定,这个少庄主,在外面惹下了fēng_liú债,对方一时恼怒,以血印讨情债。在众目睽睽之下,泽宁躲在马车里,狼狈的逃回清宁宫,不,是竹来阁,也不是,准确的说,这里已经是蒸汽伯府了。
泽宁到达蒸汽伯府,家丁们例行的上前迎接,由于几个管事的太监都带着人救济灾民去了,府里的家丁也多半跟着前去帮忙,留下来的人不多,即便是如此,泽宁的狼狈之相仍然引起了高度的关注,如果就此捂上脸,就显得太心虚了,于是,泽宁仰起了头,挺着胸,向后院走去。
路过荷花池的时候,遇上佳若正在清扫狂风摧残留下来的枯枝破叶,幽怨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脸上那五道血红的指印,看到情郎被揍,她的一颗芳心都碎了,那里还有心思去追究这血印是哪个女子留下来的。
在她的心目中,高富帅的少庄主是最完美的,fēng_liú又怎么啦,有本事才有本钱fēng_liú,即使fēng_liú了,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这是哪个小婊子下的手啊,要是让老娘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佳若一改以往怯弱的神情,扔掉手里的家伙什,扑向泽宁,一只略有粗糙的小手,温柔的抚摸上泽害受伤的小脸蛋,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佳若大敢的行为,让四周所有人都感到吃惊,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佳若,山壮有心成全佳若做少庄主的填房丫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加上佳若经常一个人进少庄主的屋子,有人传言,佳若其实已经少庄主的人了。
今天的表现,似乎证明了二个人之间的关系,泽宁感到很尴尬,这个丫头认定他了,当面推开她,会伤了她的心,实在于心不忍。
佳若一把将泽宁拽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吩咐人去拿鸡蛋和冰块来,俨然一副少夫人的架势,二个小丫头抢着奔厨房去,各端来一大碗熟蛋和一大盆冰块来,佳若剥掉蛋壳,轻轻的在泽宁受伤的脸蛋上滚动,滚了几下,又敷了敷冰,动作不熟练,却饱含了满满的情义。
泽宁渐渐的看开了,他是少庄主,这丫头自个儿都不在乎,他又计较些什么呢,由着她折腾。
泽宁的脸已经浮肿,这丫头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佳若贴近了他的脸,看到血红的手印下面,是五道肿胀的伤痕,佳若的眼泪终下叭嗒叭嗒的下来了,不仅仅是心疼,也是满满的激动,当着这么多的面,宣告了她与泽宁不同于他人的关系,从此,她不再是个无名无份的小丫头,而少庄主的人了。
想到这些,佳若的小手有些颤抖,虽然有不少女同学追过他,可第一次遇到这么执着的,泽宁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可他的心里装着常德,跟这个丫头又没什么可聊的,说白了,没有共同语言。
大明朝,不少官员,甚至功勋贵戚,包括王爷,也有把丫鬟直接提拔上来做小妾,甚至小夫人的,泽宁是在一夫一妻体制下长大的,搞搞外遇还行,真要是娶多个老婆,还真没有这个心里准备。
大闲人山壮终于露面了,走在他前面是俏皮可爱的铃儿,看到泽宁一脸的惨相,呵呵乐了起来,指着血印笑道:“宁哥哥,你惹什么fēng_liú债了,被打成这样,活该!”
站在一旁的哈铭这才发现,是他自个儿错了,这明白着就是一个女子的小手印,跟鬼而神的无关,真是蠢,连个小丫头都不如,叭,扇了自个儿一个大耳光子,声音响亮,后院子的人几乎都听到了,下手太重,扇完了,自个儿晃了晃脑袋,头晕乎乎的,差点直接趴下。
铃儿更加乐不可支,指着哈铭笑道:“你的脸没有肿,真没用,还不如一个女子下手重,笨啦!”
哈铭可惹不起这个丫头,受到她的戏谑,不敢还嘴,只是傻笑。
程伦匆匆的赶到后院,泽宁忍着脸上的痛,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急着赶回来。
“爷,安公公来宣旨了!”
哦,泽宁连忙站起来,好不容易有机会贴近服侍泽宁的佳若,满腔的怨愤,这个不开眼的死太监,不会再迟些来嘛,真是烦人。
泽宁不顾自个儿的狼狈相,大步向前厅走去,兴安挂着标识性的笑脸,乐呵呵的坐在前厅,泽宁上前拱拱手:“安公公。”
经过这些天的打交道,泽宁增加了对兴安的了解,这个人贪财又贪权,与金英不同,金英是大贪,到处抓钱抓权,不仅在内廷,还把手伸到了外廷,不少官员在他的保荐上做了官,其中不乏都督一类的实权武官,以及侍郎以上的大员。
兴安则是小贪,有便宜就沾,没便宜,想办法去沾,他的手只在内廷,比较有节制,因此,泽宁对他的感观有所改变,只是不喜欢兴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泽宁接旨!”
这旨意来的够快的,泽宁已经不止一次接到圣旨了,“吾皇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工部郎中泽宁办事勤勉,于社稷有功,其祖父又曾有救驾之功,念及其为忠良之后,特加恩赐,赏不世蒸汽伯,钦此!”
“谢皇上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