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父母官被太阳烤着,夏家村的居民们有意躲着他们,纷纷散去。
身着官服的大人们有的受不了,快要晕倒了,一个个纷纷咒骂着夏冰儿。
哪儿来的疯丫头被钦差大人给看上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夏冰儿原本还觉得他们可怜,听到他们的议论也就不去理会他们了。
时间滴答地过去,也不知赵子涵怎么想的,他就一直陪着夏冰儿,也不去查鱼瘟。
好几个大人都热的晕了过去。
该是要做下一瓶盐水吊瓶的时候了,可赵子涵一直盯着她,让她很不好发挥。
她转了转眼珠,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东西落在家了,得回去拿一下。”
“要不要我护送你去?”赵子涵道。
他在夏君家待了大半个下午,除了刚开始看到夏冰儿用针有些稀奇外,其他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应该出去走走了。
“可以。不过,不要他们跟着。”夏冰儿一手指着外面那些站的东倒西歪的官员们。一边往外走。
赵子涵点了点头,对着为首的一个官员挥了挥手,那官员正在栽瞌睡,见到赵子涵简单的一个手势,仿佛得了特赦,立刻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几个鞠躬行礼之后便带着其他官员离开了。
夏冰儿总算舒了一口气,她在夏君家门前左右晃荡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昨晚那一片林子跟前。
这林子昨夜都去过,这大白日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如今,她需要一个能遮蔽的地方,好将另一瓶吊盐给秘密地画出来。
但,夏冰儿走到左边,赵子涵就跟到左边。她到右,赵子涵亦步亦趋,不离分毫。
这可有些不好办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声音,喊着:“子涵!”
叫的这么亲热,连夏冰儿都吓了一大跳。
她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一身草绿色的夏兰正奔这里而来。
“子涵,你总算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夏兰显然刚刚见到赵子涵,有些兴奋。她数次低头,又抬头,一只手不安地在一根发丝上面绕啊绕的。
夏冰儿轻咳了一声,准备悄悄地溜走,却不知什么时候,胳膊被紧紧地拽住了。
赵子涵看了眼她,目光中满是深情和无奈。心道,他都放下一切陪了她一下午,难道还没有表明心意吗?
夏兰明显发现了这一变化,很不识趣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恰好站在了夏冰儿和赵子涵的中间,她面朝赵子涵说话,一边说一边向后拱来拱去。
连在两人之间的手,总算是挣脱了。
夏冰儿立刻向后退上一大步,对赵子涵行了个简单的礼,便疯狂地向树林子里跑去。
只听得身后夏兰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赵子涵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赵子涵往左,她便往左。赵子涵向右,她也向右。
“哎呀!”赵子涵气得将夏兰用力地推向了一边。
夏兰借着这股力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民女好不容易将你给盼来了!……”夏兰的语气越发地娇嗔,泪珠似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滚落下来。
赵子涵冷哼了一声,对夏兰是越发的讨厌了。
“你好自为之!”
赵子涵快步朝夏冰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夏冰儿甩脱了赵子涵,一个人来到一个林中空地上,
她抬头看了看天,这里光线不错,适合作画。
她从怀里掏出神笔,还有随身携带的白纸,细细的毛笔在她的手上如一只跳动的蝴蝶,那线条,颜色,细细的管子,全部一一勾勒出来。
画完,停笔,手按住纸上的画,奇迹出现,瓶子慢慢从画纸上浮了出来。
当浮到一半时,一群不知名的黑色鸟雀飞了过来,“呱呱——”。
鸟雀在这片空地上盘旋,夏冰儿有些慌乱,急忙要把画纸卷起来。
可画纸正在诞出吊瓶,她不想立刻停下来。
就在瓶子完全出来的时候,一只大鸟突然俯冲下来,黑色的嘴将瓶口咬住,然后扑腾翅膀朝空中飞去。
“还给我!”夏冰儿赶紧抓住她的画纸,还有吊瓶的管子没完全出来。
只见那鸟儿咬着瓶子艰难地扑腾着翅膀朝空中飞去,瓶子的下端吊着一根透明的管子,而管子下面吊着一个人,正是夏冰儿。
那大鸟的力气很大,夏冰儿只觉着一股力量不断地向上拽,拽的她双脚就快要离开地面了。
跑着跑着便跑到了村里大河的边上。突然,一群黑鸟飞了过来,它们似乎都是来帮忙的,一个个用嘴去咬住吊在空中的那根透明管子。
夏冰儿被整个拽离了地面。
“啊——”
这是什么情况,不就想要给夏君打个针吗?
夏冰儿紧紧的拽住那根管子,脚下是奔腾的河水,鸟儿们叽叽喳喳,带着她飞过大河,飞向田野,飞过树林,又飞回大河。
夏冰儿有些坚持不住了。
突然,一支羽箭飞来,刺中了最上面的那只鸟。
其他鸟群受了惊吓,纷纷松开了嘴,四下飞走了。
夏冰儿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快速地向下坠落。
这重活一生难道就要这么结束了!
夏冰儿闭上眼睛,扑通一声,落入了大河之中。
可是,奇怪的是,身下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痛,也没有水疯狂的往嘴里灌。
“太好了,接住了!”
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