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琼州码头往南八十里,有座山叫石山。山很大,但树木稀少,奇形怪状的石头衤果露在山坡上,让山顶的上的视野很好。
通往五指山的大路,便从石山脚下绕过。
赵昺站在山顶上,看着蜿蜒而来的元蒙大军,摇头道:“统兵的是谁啊?还真是有耐心,前进得这么慢。”
江钲道:“看那旗号,是万夫长脱邻。”
赵昺道:“脱邻这个人,名气比不上张兴祖和脱温不花,但阿里海牙却将中军交给他,想来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江钲道:“禀皇上,脱邻此人甚是深沉。依臣下看,恐怕比脱温不花和张兴祖更难对付。”
赵昺笑道:“好不好对付,试他一试就知道了。江大将军,该你出战了。”
江钲精神一振,大声道:“皇上,臣出战了。”
赵昺道:“去吧。”
元军用步卒护住中路骑兵,搜索着前进,赵昺便失去了利用地形伏击骑兵的可能。苏刘义和方兴日两人带着麾下将士,在密林中打了几场骚扰战,虽然杀得七八百元军,但未能扰乱元军的阵型。
赵昺也没想着现在就跟元军死缠烂打,而是将军队收缩到了石山一带。石山这里的地形比较好打阻击,忽失海牙和齐荣祖两路军队,必须从密林中出来,才再能散开。
几百骑前锋游走在最前面。游骑后面,是五百行军长队。行军长队后面,才是脱邻的中军大旗。
大旗下,脱邻骑着高头大马,左边是他的第一千夫长宝音,右边的是他的第二千夫长乌格赛日。这两名千夫长,俱有勇武惊人。
三人转过弯道,远远地就看到了石山。
石山上旌旗飘扬,漫山遍野都是宋军。
前头的部队已经停了下来,一哨游骑飞奔而至,大声叫道:“报!前方宋军列下阵势!”
脱邻举起右手,轻轻一挥,前面的护阵前锋左右一闪,将大路闪出来。
“驾!”
脱邻一提马缰,率领中军缓缓前行,来到最前面,只见石山脚下宋军前锋已列下阵势。
只一打眼,脱邻已看清宋军人数,只在三千左右。宋军前锋大旗下,整整齐齐列着几位将军。
一名宋军偏将举着使旗,催马直奔脱邻而来。宝音催马上前几步,将他截住,叫道:“来者何人?”
那偏将叫道:“本将奉江钲江大将军之命,前来向你家主将搦战!可敢答应?”
宝音眉头一凝,回头看向脱邻。
脱邻也有些意外。
小宋主还真是个实诚人啊!说是约战,果真是按着约战的规矩来。这不,竟将古老的搦战方式都搬了出来。
不过,搦战么?我元蒙英雄还会怕了宋人不成?
脱邻淡淡地道:“应战。”
宝音将手中长枪一举,高声叫道:“应战!应战!应战!”
吼得三声,全军齐声吼了起来:“应战!应战!应战!”
这一吼,顿时地动山摇!
“好强的气势。”石山上,赵昺赞道:“传说张飞张翼德练兵有个不二法门,那便是练习大吼。到了战阵之上,全军怒吼,敌人往往肝胆欲裂。”
苏刘义道:“这个传说可能是真的。”
赵昺道:“你们听出什么没有?”
苏刘义道:“微臣听出来,元军的士气正盛。”
方兴日想了一想,道:“微臣听出来,左右的山林之中,元军只有一些零散的兵丁了。”
赵昺道:“不错。还有么?”
苏刘义道:“还有,元军这声音惊起了山中群鸟,看远处的景象,他们的队伍前后有三四十里。”
赵昺点头道:“三四十里的队伍,在山地作战,极易被截成几段,然后分而歼之。以我们的实力,要截断他们再吃掉一部分也是可以的。但还是会有一些损失。”
苏刘义和方兴日一听,心里又有些不淡定了。如果换他俩来指挥这一场决战,那肯定得到机会就要争个输赢。至于损失,肯定是其次。
赵昺看出了两人的心思,微笑着道:“两位将军可知治国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刘义想了一想,道:“回皇上,治国最重要的是百姓安居,将士用命。”
方兴日也点头道:“微臣也是如是想法。”
赵昺摸摸鼻子,道:“你们都没说到核心。治国最重要的,是要有钱。”
有钱?苏刘义和方兴日面面相觑,心说有钱真的那么重要吗?自入临安以来,大宋有钱啊!
“可是,”苏刘义将想法说了出来,道:“钱多了,就如养肥了的羊,别人都来抢夺,那羊就危险了。我大宋就是这样被攻掠的。”
赵昺道:“不错。有钱是根基,要将有钱转化为有势,得体现在军事上。再有钱如果不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那就真成了羊了。在朕看来,有钱,就一定可以有强大的军队。没钱,一切都是空想。”
苏刘义微一沉吟,猛地抬头道:“皇上,微臣明白了一件事。”
苏刘义道:“微臣得皇上指点,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用外相去经营海外。”
赵昺哈哈笑道:“明白了就好。”
自宋室南迁以来,张世杰一直战斗在最前线,焦山、温州、崖山,哪一战他都是顶在最前面。但崖山之后,皇帝却将他放到了海外。张世杰的部下,包括苏刘义等人,都不是很理解。甚至有人向苏刘义进言,说皇上这是要重新启用江钲,所以才故意将张世杰赶离了朝廷核心。
赵昺现在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