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属狗?
扶疏笑了,他本便是极清俊漂亮的男孩子,平素虽温柔随和,可自骨中带来的贵胄之气却是一种不自觉的天然屏障。入门许久,虽门中之人都知他是掌门的家徒,对他客气有加,时有亲近。然,他本身其实并不是所谓的随和之人。他自有傲气,更因出生王庭,天生警惕便高,面上虽亲近,但心里却并不那样。故他入门虽久,亲近之人也并不多。
然,这个丫头则不同。
“我是不是属狗的?你竟不知吗?”他故意讲话说得歪歪,果然引得这丫头更怒:“你少烦我,老娘不认得你。”
扶疏更乐了:“你认不认得我有什么要紧,我喜欢你便是了。九音师妹,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
什么?
喜欢?
九音让这道天雷直接劈晕了。她……他……他这是在捉弄、轻薄她吗?
九音的火气这次是真的压不住了,抽手执枝堂外的一只木剑便是砍了上去。结果,她剑尖还未指向这个浪荡公子,手腕上却是啪的便挨了一记狠揍。再看之下……那个扶疏手中竟不知何时同现了一把……极好的宝剑。
两尺三分长,两寸三分宽,剑身光滑如镜却又冷硬如冰不提,这剑身上的寒气便她这个外人都感觉得到。而她的手腕,也就是刚才被这剑拍过的地方……没有红肿,却自有一股怪异的寒气钻了进来……
这剑,怎么回事?
她的思序跑歪了,呆呆地盯着他的扶疏剑瞧。扶疏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又是好笑又是有些不乐意,便唰的一下把剑收了起来,故意坏坏地得意道:“九音,你的剑被我打掉了。你竟是连气也不生吗?”
啊?
对了,还有这回事!
她的剑还未出满招就让人家打掉了……是很丢人没错。但九音虽是好强,却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认真:“我练剑的时候本就比你晚,打不过你有什么奇怪的。来日方长,若我到死的那天都赢不过你,那时候再气不迟。”
她这话说得理智,本以为这小子会无话可说。却不想这人适才脸上那极明显的捉弄之意却是突然一下消失不见了。他看向她的眼神里竟然莫名的全是哀伤。那模样竟让九音一时想起:她刚见这位小王爷时的情形。
突然间,福至心灵:难不成,这人记起她来了?
她大骇,扭身就想跑。却不想,这人竟是追上来,反一路拉着她跑了。
这执枝堂在青谷之外,门中的炼气弟子在此间游荡得颇多。可这人却不知怎的,左拐右绕竟是一路走的皆是人影即少的地方。到最后,拉她停下的那片小树林,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九音心中发虚,这下子再不敢轻易说话了。倒是扶疏,在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回过了身来讲:“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告诉一意师叔。”
一意?
那是谁?
见她眼中全是困惑,扶疏心中的感叹更深:“还能是谁?一意师叔就是你那位爷爷。”
我的天!
这么说……她真的是被认出来了?九音退后了两步,左右看看,谨慎地讲:“你怎么认出我的?”她的模样……不知怎的,竟是比之前小时候还要腊黄枯干,而且这些年她的身体怎么也长大了一些……她又一向邋遢,他怎么会认出她来的?
扶疏叹了一口气:“你啊!怎的这样不在意?你那后颈之处有一片青色的胎记,模样十分特别。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她脖子后面竟是有胎记吗?九音大骇的同时,脸上却不禁烫了起来。这人……什么时候看得那里?羞怯心动,赶紧去紧自己的衣服。她这样,倒惹得扶疏也有些不自在起来,甚至稍稍扭开脸去,直等她差不多把衣领腰带紧得不能再紧的,才道:“我知你们中间可能有些事,所以虽认出了你,却并未告诉师叔。你且是放心。”
这还差不多!不过即使挑破了这层,这丫头竟还是不肯理他吗?扶疏略想一下,便明白了。走到了她的面前,想象小时候那样拉住她的手,可是这丫头却是脸色发红,直接闪开了。更是尴尬,便赶紧解释:“我那时不辞而别,并非自愿。那天晚上,我刚要入睡时,长空师兄便找到了我,说要带我走。我本是要和你告辞的,可是师兄竟是直接拉上我就飞走了。那样快,竟是连句话也来不及喊。后来我进了山门,师父见我资质好,便收我为徒。先开始的三年,师父管得我极严,我根本没有离山的机会。可我心里其实一直是记挂着你的。三年后,我借着去凡间接我妹妹的机会,便悄悄去了那处山谷,可彼时你已经早不在那里了。当时我急得很,还托了姨丈他们帮忙找你的下落,可是始终没有听到回音。上次,在婆娑谷时,我虽一眼未曾认出你,可师兄从你说的那处秘地进谷后,我却是很快认出你的胎记了。可当时的情况真是一团乱。后来,你入门了,我很高兴。几次想去找你,却杂事缠身。好不易有机会和你说话,你却总是在生我气。九音,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九音声音闷闷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大好,但看上去却已然不象刚才疏离了。扶疏微笑,上去要拉她的手,结果这丫头竟是又躲开了不说,还别过了身去,把手藏了起来。扶疏好笑,上去就偏要扯她的手,结果以她的身手自然逃不脱,让抓到了。
男孩子热热的掌温从肌理上传来,惹得九音好不自在:“你干什么?放开,让人看见。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