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染黄了大地,晚风吹过,飘起片片枫叶。
无名小镇,有间酒楼,是镇子上唯一一家酒楼。
酒楼的名字很有意境,很契合此时的美景,叫:枫林晚。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酒楼内,行欢百无聊赖的靠在门口,忍不住不断地打着哈欠。
他今天刚进游戏,得到的身份是一名店小二。
枫林晚酒楼的小二。
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所以客栈里没有一个客人,所以他很无聊,无聊的打着瞌睡。
客栈老板正在柜台,悠闲的喝着酒,数着钱,一点也不在意行欢的样子。
渐渐地,行欢靠着门框,闭着眼睛,沐浴在金黄色的夕阳下,睡着了。
恍惚间,行欢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耳边传来有些沙哑的声音:
“小二,来壶好酒。”
行欢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看到的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背影。
打着哈欠,行欢一瘸一拐的从酒架上拿起一个碧玉酒壶去添酒。
他不是瘸子,只是站的久了,腿麻了。
上好酒后,行欢懒洋洋的继续靠在门口,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店里唯一的客人。
这是一个穿着锦衣华缎,腰中挂着一把镶着金银的长刀,脸上总是带着和气的笑容,笑起来眼睛总是微微眯起,长得有些富态的客人。
只是不知为何,这位富态客人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面无血色。
原本和气的笑容,给人感觉有些勉强,好像,维持这种笑容耗费了富态客人很大的力气。
酒楼里满是空座位,富态客人却唯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坐下没多久,酒也没喝多少,酒楼便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是一位穿着干净的雪白长衫,神情冷漠,却难掩脸上疲惫之色的俊朗青年。
俊朗青年右手持剑,走动之间的速度不疾不徐,面无表情的与行欢擦肩而过。
停在了富态客人三米之外的一处桌子旁,一动不动的盯着富态客人。
酒楼内的气氛莫名变得凝重了很多。
晚风吹进酒楼内,又从大开的窗户吹过,再次回归了天地之间。
行欢懒散的靠在门框上,神色好人。
富态客人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放下,默然叹道:“你追我了三天三夜。”
俊朗青年沉默着,缓缓拔出手中的长剑,剑尖斜指地面,散发着森森的寒意。
从进酒楼到现在,他只做了两件事。
站定,拔剑。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举动。
富态客人一点也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自饮自酌道:“如果不是在抢夺秘籍的时候受了重伤,你一定追不到现在。”
“何必呢,一本秘籍而已。”
话落,富态客人再次放下酒杯,身子却猛然从身边的窗户一跃而出。
俊朗青年眼中闪过一缕讥讽之色,一动不动的继续站在那里。
“呛!”
窗外忽然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
声音很急促,很短暂。
声落,富态客人又从窗户越了回来,一丝不差的坐在了之前坐着的位置上,微笑着,缓缓倒了杯酒。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
如果不是富态客人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行欢一定会以为他眼花了。
这就是武功吗……
行欢忽然对这个无比真实的虚拟游戏有了浓厚的兴趣。
富态客人微笑着,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语气复杂道:“武当七侠……不知来了几位。”
三天三夜,足够其余六侠以全胜的状态追上他这个伤重的老鼠了。
一只四处逃窜了三天三夜的老鼠。
俊朗青年一如既往的冷漠着一张脸,淡然道:“已经全部来了。”
富态客人苦涩的笑了笑,道:“看样子,我是跑不了了。”
被武当七侠围住的人,从来没有跑掉过。
武当七截阵,从非浪得虚名。
富态客人叹了口气,起身,关上了窗户,又朝靠在门口处,看的津津有味的行欢笑道:“小二可否帮忙关一下门。”
顺手而为的事情,行欢乐意之至。
酒楼老板已经很识趣的钻到了柜台下面,这种江湖斗争,他见多了。
他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到时候得到的赔偿金可就越多。
不过,钱得有命才能花,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
酒楼的大门缓缓关闭,遮住了最后一丝金黄色的夕阳余晖。
大厅的光线暗下来的瞬间,富态客人动了。
行欢没有看清楚是怎么拔的刀,他只感受到了一个字,快。
富态客人的速度很快,刀更快。
眨眼间,长刀已然临近俊朗青年的面门。
与之相反,俊朗青年的剑出其的慢,慢到行欢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刀势犹如狂风暴雨一般,不断地在进攻。
剑势却不疾不徐,守得滴水不漏。
刀是快刀,剑是慢剑。
一快一慢两种攻势,在大厅不断地游走着,没有打烂任何一张桌椅。
酒楼老板的期望看来是要落空了。
行欢背靠在大门处,已然看的入迷了。
随着一声刀剑相交的刺耳声,两道身影忽然分开了,各自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富态客人额头微微渗出汗水,脸上的笑容早已无法保持,不断地喘息着。
俊朗青年一如既往的冷漠,气息平缓,只是那握着剑的手却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