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震惊的张开嘴巴,久久的合不上,张曜宗这番话比之叫自己的名字更加狂妄,辱上。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烛光斧影,金匮传书都是大宋的禁忌,百十年间无人敢于深究。就算太祖皇帝的后人也没有一人敢质疑太宗皇帝的这两件事。至于金兀术像太祖皇帝,自己的悲惨遭遇更是对太宗皇帝凌人妻女报应只说更是从未耳闻,但是现在听上去似乎真的是天道轮回。
“但是我不敢恨,我八岁显峥嵘,九岁就引起普安郡王的注意。如若露出恨意,早就泯然于黄土了。我还要靠普安郡王洗刷张家冤屈,展我心中抱负。你赵家虽得位不正,但轻赋厚民,可说自秦皇以来,历代少有。民心不失。如若我以一人之力挑天下于战乱纷争之中,非德者为,亦非智者为。而且赵瑗德行高贵,意志坚定,更是少有的仁人君子,我便尽心辅佐于他。我心不存畏惧,因我无畏惧之事。同样,我即可为天下苍生奔走,亦可害万千百姓于无形。非我不敬苍天,只因我心有乾坤。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挡不住我心。”
柔福更是被张曜宗这心中抱负久久震撼的不能自语。即便柔福对赵构不满,对韦妃生恨,但对于自己祖宗太宗赵光义柔福却是不敢评价一句。对于张曜宗这震天撼地的宣言,柔福产生了一种畏惧。
“你可知道我曾向赵瑗建议,扩江南之织场,套种湖广之稻米,以稻米易北地之羊毛,棉花。荒北地之万顷良田。陷北方千万同胞于死地。赵瑗只是深为惊讶,现在也没有实力去做,但完颜亮现在在金地倒行逆施,必将限于内乱,如若现在再不计划,及金人更有明主,则此计不可行矣。此次返家我就计划先行开始计划了。”张曜宗强忍着没有说出金人再后面的君主就是人称小尧舜的金世宗完颜雍。
柔福颤声道:“你把心中这些话说出来,难道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张曜宗哈哈大笑:“我说出来,自然不怕你说出去,你现在如果离开我,你还有活路可走吗?我虽陷万民于险地,但我更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千秋万世。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只需要知道我心仍是为了无数的中华汉儿。”张曜宗心中暗叹,你们知道几十年后的崖山吗?崖山之后再无中华。那就不是数百万北地同胞了,而是千年中华民族的凋零。我的执念只为了沿我中华万世荣光。只可惜这些话却是不能再说,不然会被当做疯子的。
“你疯了,你比我还疯。”柔福给张曜宗下了一个定义。
“也许吧,所以我连数百万人都不在乎了,还在乎什么世间习俗。”张曜宗不再言语,只是摸着安宁柔软的小手。安宁听不懂张曜宗刚才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母亲都被吓住了,张公子肯定好厉害。
柔福最后问了一句:“请问张公子,你心中最终的愿望是什么?位极人臣?还是执掌天下?”柔福最后也没敢说出篡位的话。
张曜宗说:“富贵于我如浮云,权势对我也只是手段而已。我心中的愿望小的来说就是扶赵瑗即位,北逐金人,复我河山。大的来说就是大宋无强邻。再大就是建立一个真正的民主。如果有一天目标实现,能与一二红颜隐居山林,纵情山水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柔福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曜宗,张曜宗最小的目标都是万千人想做却做不到的。至于什么真正的民主更是听都听不懂,但是柔福却有一种感觉,张曜宗绝对不是在说大话。他似乎真的有一种言定乾坤的能力。
这一天张曜宗给柔福的感觉再也不是一个少年公子,而是一种需要仰望的感觉,似乎是童年时自己的父皇才能给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