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刚亮,高觉喝纤纤就离开了旅馆,队友们分头行动,向昨天选定的目标出发。
而此刻的治安长府邸中,曼黎督察长正坐在安全屋的书桌前,他头发乱糟糟的,圆圆的脸上不再是红光满面的样子,而是整张脸都耷拉了下来,一脸的憔悴神态。
就任之后从不参加贤人会议的治安长大人,并没有什么政治理想,作为维持治安的技术官僚,他本想做个骑墙的中间派,经营好治安团这一亩三分地就行。
可作为智慧堡最重要的武装力量,治安团在当今局势下,必然是大公和议会争夺的焦点,曼黎治安长再怎么老奸巨猾,也没办法直接面对双方的压力。
躲在安全屋内,看着威尔曼督查递交的调查报告,曼黎治安长又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这位平民出生的督查,是他最看重的手下,也许是威尔曼督查从不涉足政治的立场和自己相似,曼黎治安长将调查职权下放给威尔曼督查,委托他写了这份调查报告。
精彩的报告,威尔曼督查和以往一样专业,证据链无懈可击,人证物证互相佐证,阴谋参与者全部落网。
可这样的报告,大公和议会都不会满意,“什么?这帮人受到不知名的组织蛊惑,发动了如此规模的袭击,你说他们就是要搞破坏?没有政治目的?”
这样的结果,就连曼黎治安长也觉得说不过去,他头疼的扔掉报告,只能希望在别的什么地方出现转机。
此时,高觉和纤纤敲开一座白色二层小楼的大门,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在同样憔悴的年轻女孩的搀扶下开了门,高觉亮出威尔曼督查给的身份证明,对着两人说道:“请问这里是理查德先生的家吗?”
老妇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年轻女子则是一脸的戒备,她盯着高觉的证件看了一会儿,这才恼火的说道:“你们还有完没完,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所有理查德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告诉治安团了,你们不去抓蛊惑理查德的凶手,反复骚扰两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觉看过威尔曼督查的案情记录,这个老妇人应该就是理查德的母亲波瓦,而这个咄咄逼人的女子应该就是理查德的未婚妻安娜,自从波瓦夫人的独子理查德被捕之后,他的未婚妻安娜就不顾流言蜚语,毅然决然的住进了他家,替他照顾伤心欲绝的母亲。
高觉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们并不是治安团的人,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安娜的表情更加警惕,她盯着高觉说道:“不是治安团的?那你为什么拿着治安团的证明?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不要再骚扰我们了,我早就说了,理查德只是一个普通的吏员,并没有参加什么乱七八糟政治组织!”
高觉一时语塞,辛亏这个时候纤纤说道:“安娜小姐,我们是治安团特聘的顾问,负责调查理查德的事件,我们也相信理查德先生是个好人,不过我们更想搞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也知道,治安团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逮捕的理查德,我想你们肯定也想知道,他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去炸议事厅吧?”
纤纤的话打动了安娜,她让开身后的大门,对两人说道:“那就进去说吧,治安团也问过这些,他们的调查人员并没有重视,甚至没有记录到笔录里。”
高觉和纤纤对视了一眼,走进了理查德的房子,这间房子和艾尔女士的屋子结构相似,在理查德还在读书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曾经短租房间赚取家用,不过自从理查德开始工作以后,波瓦夫人就不再出租屋子,防盗的铁栏杆也拆除了。
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安娜端来了咖啡,高觉连忙示意她坐下问道:“理查德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安娜看看波瓦夫人,老妇人点了点头,安娜这才说到:“噩梦。”
“噩梦?”高觉疑惑的看着安娜,对面的女人说到:“是的,噩梦,在理查德出事前两个月,他连续做了一周的噩梦,反复出现的同样的噩梦,困扰了他很长时间。”
“我带他去了医疗之神波拉的神殿,连全智慧堡最厉害的医生都诊断不出他的问题。”
“会不会是法术?”高觉询问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波瓦夫人说道:“不是法术,我也请法师大人诊断过,理查德身上没有法术痕迹。他反复的陷入同样的噩梦中,可等他醒来,我们询问噩梦的内容,他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说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怖存在和他低语。”
安娜补充道:“那段时间理查德恐惧睡觉,他喝上很多咖啡,试图缩短自己的睡眠时间,可每天到了时间他就会准时睡觉,无论在哪里都一样。”
“每次理查德醒来,脸上都带着强烈的恐惧,这可怜的孩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害怕和陌生人接触,一点声音都会让他歇斯底里,那段时间我们真的很难熬。”波瓦夫人擦了擦眼泪说到。
高觉疑惑的问道:“你们和调查的警官说过这些吗?”
安娜坚定的点点头,她又说道:“可是理查德的症状只持续了一周,就莫名其妙的痊愈了,我们想做笔录的警官说了这些,他们好像并不信任我们,还让我们拿出理查德做噩梦的证据,可能我们没拿出证据,警官就没有记录这件事吧。”
高觉点点头,莫名其妙的噩梦,应该不会和爆炸案有什么联系,没有记录也是正常的,高觉接着问道:“那在噩梦过后,理查德有什么异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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