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
上安京到处张灯结彩,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庆祝,都在祈福。
热闹的氛围也影响到了皇宫里,此时的皇宫不再死气沉沉严肃无比,连带着也沾染上了一丝喜庆的气息。
陈河奇怪的看着四周忙忙碌碌的人们,他随便拉过一个人问道:“今天怎么了?”
那人诚惶诚恐的行过大礼之后,说道:“临世仙大人,今日是除夕夜,所以到处都很热闹。”
除夕夜?
陈河不是很清楚除夕夜是什么,仔细询问了一番才弄明白原来是一个一年一度的节日,古往由来习俗已经不可考,总之就是过年。
在修炼界几乎没有过年这个概念,年对他们来说就是时间的单位,修炼者寿命悠长,即使是蕴气期也能活个两百多年。
一定要和家人一起过年?
陈河不屑的撇撇嘴。
“不过是蝼蚁抱在一起取暖而已。”
陈河是这么想的。
不过没人在意陈河是怎么想的,反正陈河又不会发神经去阻止什么。
到处都很热闹,除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天牢。
天牢里面关了无数穷凶极恶的罪人,他们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牢里,根本无从得知时间的流逝,而在这里的守卫比起往常丝毫不减,他们没有除夕夜。
白天尚且还算安静,到了晚上,家家常明不暗,许多平民点起了鞭炮。
啪啪啪啪啪,很吵,可是也很让人安心。
于家也很热闹,大家似乎都忘了于诚还在天牢里回不来一般,白浅溪和三个子女围在饭桌前,于春一如既往不说话,而于堂于裳两人则是陪着母亲闲聊。
酒过三巡,其实也就只有于堂一个人在喝酒,这时候白浅溪掏出了三个红包,分别递给了于堂、于裳、于春。
“这是今年的压岁钱,你们先收收好,你们爹不在那份就先记着。”白浅溪怜爱的看着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哪一个都是她的心头肉。
“娘。”于堂微笑的看着娘亲。“行刑那天,我去劫法场。”
“就算爹不认我,我也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说出这句话之后,饭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闷了起来,于春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地吃着饭。
于裳担忧的看着于堂,白浅溪也是,她们在同一时间摇了摇头。
“你怎么劫?就凭你那点武功?”于裳怒目看向于堂,她知道于堂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更加的愤怒。
这个家里,最强的不是于堂,而是于春,有于春在,永远也轮不到于堂去劫刑场。
于堂见于春这两个月的平静有些急了,他在激于春。
白浅溪愣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她看向于堂,也不说话,只是沉默。
“我...”于堂开口刚想说些什么,于春静静的放下了碗。
“春儿,你包些食物,然后去陪父亲过除夕。”白浅溪忽然说道,除夕夜要和家人一起,如果他不能出来,至少自己可以进去。
“好。”于春连忙起身准备,而于裳只是依旧瞪着于堂。
良久。
于堂喏喏的说道:“我只是有些着急。”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话,你是逼着爹去把小弟赶出家门吗!?”于裳真的很生气。
于堂沉默,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武艺是如此的不堪。
没过多久,白浅溪也走了过来,于春已经带着包好的饭菜消失于夜色之中。
于堂感到一阵挫败,如果他有任何一点可能救出父亲,他也不会让小弟去冒险。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最后白浅溪抱了抱于堂,于堂抱着自己的母亲,感到格外的安心。
“春儿也是这个家的人,他自然会为了这个家考虑,你要相信他。”白浅溪抚摸着于堂的头,于堂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如果连你这个当大哥的都失了稳重,你让春儿和裳儿怎么安心?”
于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想把数月前自己被一掌挥飞的记忆忘记,可是那日情景太过深刻,于堂的心上总蒙着一层阴影...
“娘,我怕...”
白浅溪抱着于堂没有讲话。
.......
到了蕴气后期之后于春比上次更加容易的就潜进了天牢,天牢如同往常一样昏暗,于春到了地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父亲的牢房内不止父亲一个人。
多出的那人于春也认识,当朝宰相,梁丞相。
“喝,慢慢喝。”梁丞相端着杯子,缓缓饮下。于诚也是如此,两人就如同平常家中会友一般,在这间牢房里饮茶作乐。
“这阵子死了不少人,你的学生更是死了不少,而现在上安京里已经没有人再敢言论临世仙了。”梁丞相说道:“只是两个月,便再也没人记得你了,你说说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们可没忘记我。”于诚摇了摇头:“无谓的去死叫做送死,我只是没想到炀皇如此绝情。”
“你们想长生想疯了!”
梁丞相嘲讽般的笑了笑:“我不想长生,临世仙就会走了?如此听命临世仙换个长生,倒也不亏,更何况这些临世仙也没有胡乱干涉朝政,无非就是想要东西想要人而已,给他们就是了。”
于诚看着梁丞相:“你给出的东西,不是你的东西,你给出的人,你没问他们愿不愿意!”
“只是一些平民百姓,有什么需要征得他们同意的?还是说他们就敢不同意了?”
“你们连问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