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日。
“既然身子好了,去书院上课吧。”于诚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淡淡的说到。今日书院休息,于诚难得的休息时间。
上课?上那百无一用的儒家大道?
于春猛地皱了皱眉眉头,于春不是不好学,只是现在把时间用在书院里,怎么算都是大大的一个亏字。
若是把时间用在修炼上,于春有把握在一个月之内破境,一月之内蕴气。
可是,真要为了修炼忤逆自己的父亲?
于春低头,最后抬头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
书院也是要去的,书院里还有那个在雨天之中在自己闭关处淋了三天三夜大雨,最后依旧执拗的认为是自己闭关收不到外界的消息而不是见死不救的家伙。
他姓原,叫无忧。
上辈子原无忧视他亲兄弟,可他却为了一把防身法器闭目无视了他三天三夜。
他欠他的,这辈子要还。
“明白了父亲,今日我收拾一番,明日便开始去书院吧。”于春躬身退出书房,他没抬头,没看到于诚满面愁容,于堂在愁为何大病一场,自己的儿子变得如此陌生?
等于春出了门,于诚脸色再度坚毅,落笔如游龙,他现在写的,是马上拼了命要给炀帝看的文章。
——仙人乱武,国将不国!
若于春能看见,那他也该瞬间明白,这辈子的天地,不一样的地方大了去了!
....
于春今天没有打坐调息,而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断地翻阅着自己的书籍,二姐在陪母亲,大哥在后院习武,于春享受这种时光,不必顾及他人的时光。
于春整整看了一天的书,第二天再出家门的时候,他的脑中记下了昨夜读的所有书,记忆里自己和原无忧的成绩一直不是太好,写不出词句,吟不出诗,既不了解古往今来,也看不懂朝堂风起云涌,没少被人嘲笑,所以于春总觉得多背些书没错。
自己那好友原无忧此时最大的梦想大概就是假装自己能高谈阔论,去吸引书院里的小娘子,再往前推一千年,那会的于春也大概也会是这么个梦想。
才出门没一会,于春就又感觉到几个人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背后,于春皱眉,杀是不杀?
途径一小巷子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彪形大汉猛然朝于春撞了过来,于春冷眼看着他,也不用力,只是随着那大汉的力度被撞进小巷子里。
“嘿嘿...小子,总算逮到你了!”大汉冷笑,这次可算是能给梁公子一个好好的交代了,不过他还没得及说出第二句话,一只纤弱的手便死死的抓在了他的喉咙上,然后扭断了他的脖子。
于春缓缓的把大汉的尸体靠在身上,略带僵硬的惊慌大喊:“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
刚走进小巷子的一个男人嘿嘿冷笑道:“去哪?放心...只是带你去你未来姐夫家看看而已!”
于春心下了然,果然是梁家二公子的人,只是为什么梁家二公子如此急迫的想要抓住自己?按照原本的记忆,至少应该在两年后才会动手才对。
皱了皱眉,于春扶着大汉的尸体缓缓后退。
数个大汉一拥而入,向着他们眼里的肥羊走去,谁知到了近前,肥羊变猛虎,于春一双手犹如鬼影般出现在他们的脖子上,然后就是咔嚓一声,头颅歪了下去,就此断气。
这些梁家走狗虽说也有点功夫,但说到底还是靠着身体壮实来欺压一下普通人,碰上于春这种煅体到顶的人来说充其量也就多捏几下的功夫。
于春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倒不是烦忧这些尸体或者是后续的报复,只是在愁事情发展为什么跟自己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要说于春记错,仙人能记错事儿?虽说就差飞升那一刹,但于春也是实打实渡过雷劫就等着飞升的仙人,怎么可能会记不住一千多年前的事儿。
苦思无解,于春走出小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和记忆的有偏差那于春就再不能按着以前的想法来了,真按以前得来,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关乎生死,于春一向谨慎。
于春慢悠悠的走了,前后不过一刻,梁正直就知道了自己派出去的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英俊的梁正直眯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手指敲着他家那贵的吓死人的实木桌子。
沉默良久。
最后问道:“梁大在哪?”
“少爷,梁大当时正在巷子外看着情况,是他看到那小子走出巷子之后察觉到不对才发现我们的人都死了的。”地上跪着一个少年,京城四处随处可见。
梁正直又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让他去,就是让他亲自动手,结果他却站在那看戏?”
跪在地上的少年不敢接话,只是把头埋着。
“让他带上梁二梁三,他现在应该是去书院,今晚要是再没法把他带过来,你让梁大提头来见。”梁正直示意少年退下,手指敲着桌子。
“于裳...于春...”梁正直眼里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精光。
而此时于春已经慢悠悠的走到了书院,一路上到有许多于诚的学生向于春问好,于诚在书院教出了一大批学生,甚至朝堂之中也有不少,可谓人脉宽广,而且为人正直,书院几乎没人不敬重于堂,于春他娘白浅溪总是笑谈,若不是于诚只肯娶一妻,恐怕小妾能从家里排到学院。
于春一一点头回礼,回到了阔别了一千多年的书院里。
于春开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