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逍生平最恨三种人,第一是扰人清梦者,第二是断人啪啪者,第三便是这吓人尿尿者。娘西皮的,万一吓出个下半身不遂来,呜呼哀哉。
遇到这种倒霉的事,呜呼哀哉与擦你大爷其实是一个意思。
早知道高望这个龟孙这么难缠,当日在商河县便该结果了他,现在可好,就连进了沧州城,这杂碎派出的狗屁膏药还紧紧跟着,甩都甩不掉。
杨小逍暗骂一句,把腰带系好,纵身一跃也是上了房顶,悄无声息的跟在那道黑影后面。
那道身影突然停了下来,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不过杨小逍隐匿的本领却是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整个大楚若说这门功夫,只怕无人能出其左右,那黑影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几个腾跃的功夫,那道身影却是悄然潜入客栈相邻的那个宅院。
杨小逍这才发现,那黑影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客栈隔壁的那个院子。那个院子占地极广,房子建的也是气势恢宏。
“没想到竟然是个毛贼。”杨小逍嘴角上扬,想来自己被那高望派来的人折腾的都有些神经质了,本想转身回去,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没看见这毛贼倒也算了,既然看见了,自然是要管一管,谁叫我这人多管闲事呢。”
于是,他又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个毛贼越过大堂,悄然飘落在后院之中,这个院子应是许久没人来过,都已经有些荒芜,野草丛生,毛贼蹑手蹑脚的走过一条小路,来到一处古老的屋子跟前。
“这小子放着前宅的财物不取,跑到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干什么?”
杨小逍躲在不远处的树上,放眼望去,只见屋檐底下挂着一副黄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几个字,“八极宗祠”。
毛贼推开那屋子的大门,揭开蒙着脸的黑布,杨小逍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却是一个少年,只见少年生的眉清目秀,若不是脸上那长长的刀疤破坏了美感,这少年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只可惜那刀疤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角,骇人的很。
这间房子叫“八极宗祠”,那这处院子恐怕就是八极门的所在了,怪不得杨小逍跟进来的时候,总会不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幸亏他隐匿的功夫好,才没被发现,不过这少年身手也是不凡,没有杨小逍这等隐匿功法,全凭轻身功夫,悄无声息踏雪无痕,就这样飘然过来了。
若非在客栈那一段并没有尽全力,估计也不会被杨小逍发现。
屋内摆放着许多牌位,最前面的应是去世年头不久的,上面刻着“八极门第八十六代掌门胥金之灵位。”
此时的少年已经潸然泪下,跪在灵位跟前,“爹,青云不孝,到如今还没能手刃仇人,未能与爹爹报仇,功夫未成,有家不能回,明日妹妹就要嫁给仇人的儿子,我却不能阻止,爹,孩儿无用。”
少年抬起头,眼泪顺着刀疤滑到嘴角,好咸,咸的发苦:“爹,明日青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青雪嫁给仇人的儿子。”
他的眼中充斥着仇恨的焰火,紧握的拳头颤颤发抖。
杨小逍悄然退了回来,这只是八极门的江湖恩怨,与他何干,江湖中每天死这么多人,若每个人都要杨小逍去救,那得救到何年何月。
若是为了穷苦百姓,杨小逍哪怕刀山火海,也是愿意闯一闯,可为了这种动不动就提刀拼杀的江湖人,他不愿,也不会去救。
杨小逍只是有些奇怪,这少年若是八极门掌门之子,为何深更半夜的却要从客栈这边飞檐而过,不过这与他杨小逍又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管他那许多做甚。
回到了客栈已是下半夜,杨小逍推开自己的房门,愣在那里。
只见风四娘趴在他的桌子上,酣然沉睡,杨小逍哑然失笑,回身缓缓把门合上,解开自己的外衣,轻轻的披在风四娘的肩上。
许是本就没睡多久,衣服刚披上风四娘的肩头去,她就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杨小逍:“你回来了。”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想来找杨小逍,也不知为何等着杨小逍的时候竟然会酣然入睡,许是这几日太累了吧。
她摸了摸肩头的外衣,心中泛起异样的甜蜜。
杨小逍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还趴桌子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杨小逍也奇怪的很,这些日子风四娘不再瞪他了,也不再呛着他说话,就比方如今在房中等着杨小逍的情景,甚至让杨小逍觉得就像是妻子等着晚归的丈夫。
貌似前些日子,杨小逍在济南城门口还说过,倒八辈子血霉才跟她两口子,现在想想,若是真和她两口子倒也不错。
起码这身段,啧啧~该有的都有。
风四娘把身上的外衣拿下来,还给杨小逍:“闲来睡不着,想找你聊会,发现你不在房中,可能困极了,便睡着了,你这么晚跑哪去了?”
“我出去溜达了一会。”杨小逍随口说道。
风四娘低声“哦”了一下,便默不作声起来,心里有些酸溜。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若讨厌一个人,任那人说的天花乱坠,也是如蜂蝇一般,嗡嗡惹人生厌。若喜欢一个人,哪怕那个人随口一句话,她也会百转千回想上半天。
“哪个男人这深更半夜会出去,这深更半夜出去又能有什么事情,难不成他是去了那里?他怎么可以去那里,他又为什么不能去那里?正常的男人有些需要也是应该的,这么说他是正常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