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日一样,吴晓波会在每天放学后去后街溜达一圈,顺便看看能淘到什么旧杂志与旧手办,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娱乐手段。
从世界崩坏的那一天起,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用来传输网络数据的移动基站塔、光纤电缆早已失效,除了超频连接外,只有政府的职能部门有权力通过卫星连接上国际网络,这也导致了两年前风靡全球的智能手机到现在已经和废铁一样。
人们想要互相通讯,只有通过超频信号才行,但超频信号并不是每个城市的安全区都拥有的,更何况就算是最便宜的手机式超频终端的售价也高昂到令人望而却步。
“16:48!”望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高仿欧米茄机械表上显示的时间,吴晓波暗自嘀咕道:“快5点了,我得抓紧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要进入黄昏了,我必须赶在t结晶降临之前回家。”
就在吴晓波路过还未修建完成的足球场附近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不是方辰吗?”吴晓波对方沐穿着的那件卡其色皮夹克印象极为深刻,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位蹲在摩托机车旁正在拿着工具钳的黑发男生。
“豪爵250?”出于好奇心作祟,吴晓波走到了方辰的跟前问道。
方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疑问声,扭头朝着身后瞥了一眼,一边继续捣鼓着手中的工具钳,一边回答:“你知道这牌子?”
“废话,这可是好车啊!双油缸,最大续航里程可达到四百公里,六档变速器、急速水冷箱、最新一代的电喷引擎,啧啧,这玩意要是在两年可是稀有货,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吴晓波一幅夸夸其谈的样子,似乎对机车十分了解。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方辰竟然将点火线给捣鼓了出来,拿起工具钳就准备将其剪掉,立马喊道:“别剪,这可是点火线!”
方辰顿时停下了手中的伙计:“哦,点火线?我就说这根线怎么挑在这里,感觉怪怪的。”
“呃…”吴晓波在无语中犹豫了片刻后继续道:“还是让我来吧,看你这惨不忍睹的操作对机车包养和维修简直是一窍不通。”
方辰脱下了手套和工具钳,将其递给了吴晓波,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谢了,吴晓波同学。”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吴晓波顿时愣住了。
“我在去柳老师办公室报道的时候,看见了她桌子上的座位表,整个9班只有座位表的右下角空着一张桌子,不用猜我也知道我的位置是那里,至于你的名字我只不过是顺眼瞥见的。”方辰面带微笑地解释着。
这是吴晓波第一次在同龄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压迫力,就算是面对学校中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风纪委干事,他的心神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波动。
“令人可怕的洞察力,这家伙究竟是从哪来的?”吴晓波不敢多想,带起手套就开始寻找这辆豪爵250系奔驰版机车所存在的问题。
“是无法点火了吗?”
“问题有点多,骑得的时间有点长,一直没怎么保养,这年头想找到一个懂机车的师傅实在是太难了。”
两人纷纷蹲了下来,如老友一样,一起检修着这台摩托。
“点火线老化了,所以油门一直点不着,我给你并联了一下,暂时能用;保险丝也坏了,油缸的积渣比较多,需要清理一下,其他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有这个懂行的师傅在,方辰的这辆豪爵很轻易的就查出了问题所在。
方辰站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了一包蓝楼(黄鹤楼-香烟),然后抖出一根递在了他的面前:“抽烟不?”
吴晓波简直惊呆了,他顿时惊呼道:“你不会连我会抽烟的事都看得出来吧?”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抽烟。”
吴晓波盯着他愣了两秒,从方辰手中接过香烟后,两人站在足球场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要说吴晓波是怎么染上烟瘾的,还要说他那个缺德的老爹,从小对着他不但不管不顾,还教唆他学抽烟,学喝酒,这些陋习在这个失职父亲的引导下,吴晓波就渐渐的染上了。
这年头物价涨得起飞,特别是香烟这种能提神放松的奢侈品,价格更是飞涨;只有在家里吴晓波才能顺两根30块一包的小白龙过过烟瘾,像这种蓝软的黄鹤楼,已经涨到一百多一包了,而在两年前,这蓝楼才18块一包。
如果不是方辰今天给了他一根蓝楼,吴晓波恐怕都忘记蓝楼是啥味了。
“呼~,真爽!兄弟,我看你也是实在人,这个忙我就帮了,你跟我一起回我家的修车行,我给你换个新的保险和点火线你这个机车就跟新的没什么两样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吴晓波毕竟还是接受了方辰的谢礼,以他的做人准则,这个忙就必须帮到底。
“多谢,吴同学!”
“你叫我吴小胖吧,跟我熟悉的人都这么叫我!”不知为什么,吴晓波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新来的同桌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方辰上下打量着这个刚认识的小胖子,略感诧异。
“你一般是怎么回去?”
“还能怎么回去,走回去呗,我家的修车行在前面那个废弃的客运站旁,不远,也就三四公里左右。”
“上车吧,乘着它还能发动。”方辰戴上了头盔朝着吴晓波道。
吴晓波见状也没有犹豫,直接跨上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