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蕝微微一笑,猜到了凛夜对凡尘如此深情,定会前往太白。
她的心不舒服的扯了一下,眼珠一转,想到了凛夜那仙逝的爷爷。“凛夜,你可不要辜负你爷爷,他为了维护正界,为正界看守那苍峒几万年,最后也为了苍峒而死,你不能让他一心想要守护的正界毁了。”
爷爷...守护正界......
凛夜眉眼一低,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坚定,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
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我从未忘记过。”他慢慢抬起眼眸,肯定的对千蕝说,那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了十分酥麻。
“羽傲已经不是霓仙山的弟子,她......”
“什么?什么不是霓仙山弟子?”还未等千蕝说完,凛夜急切问道,那双如黑曜石一样闪烁的双眸紧紧盯着千蕝。
屠龙台的事情他便没有时间问清楚,现在莫名其妙的从师父口中听到凡尘已经不是霓仙山的弟子,他实在很是费解。
千蕝肯定的点点头,微微扬起下巴,方才那伤心悲痛欲绝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何?”凛夜急切追问道。
“在邪气爆发之时,凡尘在霓仙山与泊鸦偷偷见面,被我亲眼看到。”千蕝大声答道。
凛夜脸色骤变。“就因为这样,你就将她逐出师门,就因为这样被送上了屠龙台?”
面对凛夜的质问,千蕝无奈的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我断不能相信她和泊鸦的片面之词,而她竟然在这个时间上和魔界的人见面,我怎可掉以轻心。”
凛夜眉头紧紧皱着,师父这样做她也能理解,但是现在已经真相大白。“师父,你那么做但是也是无可奈何,但是现在真相大白了,凡尘是羽傲,怎么可能是魔界的人,您为何还要让她离开。”
“她是羽傲,怎能委屈于霓仙山,做我的弟子,可万万承受不起,而且,虽已经证实了她并非魔界的人,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千蕝双眼恳切的看着凛夜,希望他能明白,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做。
面对师父的顾虑,凛夜都知道,但是也相信凡尘的为人。“如果她真的会做不利于正界的事,那在诸神两次大战的时候,她早就倒戈相向。”
他言辞急切,神情十分严肃。
千蕝抿嘴一笑。“不会倒戈相向?那魃熹呢?苍峒呢?蚩尤呢?还有那些以前所谓的正神呢?就连璎墨和辛孑、白仯、白忆他们曾经何尝不是正界,但是现在,他们都沦为妖魔,创造了魔界和妖界,而这一些,都是魃熹和蚩桀创造的。当初又有何人想到过这些?堂堂正正的魃熹上帝和蚩尤上帝,竟发起了诸神之战。”
言辞激烈,双眼瞳孔放大,每每想到诸神之战带来的毁灭,千蕝就害怕得像一个失去家园的孩子,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慢慢的放慢了语速。“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天空很蓝很蓝,凡人们在辛勤劳作,有很多天真的小孩跟在大人的身后,他们手上拿着劳作的工具。有说有笑,开开心心的。”
她的眼中充满了爱,那一日的情形清清楚楚的应在她的脑海。忽然,她的脸色一变,方才还面带微笑,瞬间变得阴愁。
“傍晚,天帝从九重天下凡告知众神,魃熹上帝和蚩尤上帝将要毁灭人类,就在大家猝不及防之时,魃熹和蚩尤便发动了战争,众神为了维护这片盘盘古上帝献出了宝贵生命的大地,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天地哀嚎,尸横遍野。”说着说着,千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双眼里充满了害怕与悲哀。
她眉头紧紧皱着,双眼锋利的看着凛夜。“你不知道,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有多么可怕!我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而且,羽傲有六界最可怕的东西。”
最可怕的东西?
凛夜眼若繁星,泛着迷人的光泽,抿嘴低声说道:“诛神剑。”
千蕝急切的点点头。“对,诛神剑乃是四大神剑当中最可怕的,如果羽傲心存善念那诛神剑便可造福正界,如果不是,那诛神剑将是正界最可怕的武器。”
“她不会这样做的。”凛夜直接否认道,坚信凡尘不会背叛正界,无论千蕝说什么。
“无论她会不会这么做,我们都有权,都有责任保护正界,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得不防。”千蕝低声喊道,双手想要握住凛夜的手臂,却又缩了回来,双手紧紧抱在一起。
凛夜眉头微微一皱,慢慢的转过身,那挺拔的身躯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看着殿外的漂泊大雨,陷入了沉思。
千蕝双紧紧攒着拳头,用一双迫切、渴望的目光,望着凛夜,那孤傲的背影,心里像是灌了七八桶水,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凛夜那浓密的眉毛忧愁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像黑夜一样漆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感情。
薄薄的嘴唇缓缓张开。“我会去太白找她。”
千蕝脸色瞬间铁青,那双明亮的双眸瞪得差点从眼眶掉了下来。
她感觉整个耳朵里发出“嗡嗡”的轰鸣声,煞间顿口无言。
凛夜眼眸微微一闪,凛然大步向殿外走去,转即化为一缕白烟消失离去。
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心脏被撕裂,心中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