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叶空隙中透了过来,柔和的洒落到人们的身上的时候,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太阳公公从昏睡中醒来,摇摆中打着哈欠,吐出第一缕阳光。
阳光驱散了天空的微冷,传播着火一样的光和热。
容心祖眯缝着眼睛,望着天边的太阳,脸上露出一抹欣喜道:“太阳出来了,可算是暖和一些。”
不待有人说话,人影一闪,酆尧沂出现在他的身旁,笑道:“容老哥寒暑不侵,卧冰抱雪尤等闲,还怕这点寒气。”
容心祖撇嘴道:“冷到不怕,可明明能暖和过日子谁喜欢自虐啊!”
酆尧沂笑道:“那不正好,各位已经整夜未归了,我看不如去鄙居小餐一顿,昨天我就听下人说,曲妙无已经到了炎州,正停泊在岸,恐怕今天就要下帖了。”
听着酆尧沂正式的邀请,几人无不笑道:“酆府如果是鄙居,那天下就没有豪宅了。走,一起同去,同去。”
几人口中说笑着目光却都聚在穆丰身上,穆丰苦笑暗道如果我不去酆府未免也太不尽人情了,也就笑道:“容前辈先行,先行。”
“好、好,一起走。”
容心祖刚想调侃一句,瞬间就感受到梅天方、花陌冷冽的眼神,连忙转身,伸手一摆,率众先行。
他虽然喜欢说笑,但也要分人。
平日里他凭借高绝的身手,超高的身份,怎么调侃调笑都可以,因为别人不看他,也要看容家的面子。
梅天方、花陌,显然都不会在意他的身份和身手。再加上和穆丰的关系,也不会在意他容家。
花陌还好,毕竟同为世家,还要给他一份面子。
梅天方可是不行,其人性格孤僻怪异,不但修为高深还极为强项。
想到昨天,梅天方和穆丰无视酆家家主当面,一唱一和的戏弄铁骨吴尖。
容心祖可不敢赌他会看在容家的面子,给自己留一份颜面,即便容欢在也不行。
一边赶路一边说笑着,闲话间互相通报姓名,气氛竟然是十分热烈和谐。
毕竟多是世家子弟,也都是武林中的一时之雄。没有太高或太低的差距,都和和气气的互相就近说笑起来。
蜀山古道长峡,婉转绵延几百里,酆府居住在蜀山古道长峡尽头。
昨夜一阵疾行都不知道奔出了几十里。
此时回转眺望,一片楼群半隐半现的露在一片逶迤山峰中,烟雾氤氲,气雾缭绕,竟仿若仙境一般,几人再度赞叹起来。
望着楼群不远,可若不是运转轻功疾行,跑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路上山峰巍峨陡峭,柏树竹林,风影婆娑。
穆丰一行都是武修,武修在任何时候都是喜欢比较的。
即便没有人运起真元,但闲来无事比较一下轻功身法还是可以的。
没有人说什么,却在有意无意之间比较起来。
穆丰,人看上去还是那松松垮垮的本色,脚下却飘然起来,就如同在平坦大道上闲庭信步,自然踱走。
任他道路如何颠簸,任他山峰如何险恶,他就是不紧不慢,不文不火的样子,却不落在任何人之下。
这份悠闲,好无火气的样子看得这些人佩服不已。
余下的就是花陌和容心祖、梅天方三人。
他们三个紧紧跟在穆丰身边,一边说笑着,一边在崎岖道路上飞掠行走。
不见他们如何运气,如何作势,轻淡若浮云般,毫不影响气息运转,兀自低声谈笑。
其下几人也是各展功夫,或飞扬,或飘逸,或雄武,或鬼魅。
一路行来,他们忘记了攀比较量,变成玩笑,变成了轻功身法的展示。
看着祁墨、祁彤、段锦彪、林旭日与苏风、玉望愁、花夕野相较不弱下风的样子,祁九天一时兴来,仰天一声长啸直入云霄。
啸声中带着昨夜微酣的酒意竟是刚猛无俦,还有那无比刚烈的煞气,无比彪悍的虎王威严。
闻得祁九天的啸声,穆丰大笑着回过头来喝道:“好气魄,虎王你可是落了下风啊。”
“祁老虎??”
梅天方脚步不由一顿,转过头咤然道:“难道竟是虎贲军神宗将军手下第一大将祁老虎祁飞岩?”
梅天方的一顿,祁九天已然追了上来,一掠飞过,话语飘了过来:“不错,你竟然能知道我的名号,你又是何许人也?”
梅天方猛的一窜追了上去笑道:“帝都旧友都不认识了,我是李相爷座下梅一楼哇。”
祁九天也是脚步一顿,被梅天方追了上来,嚎笑道:“呀啊呀啊,原来你就是当年李爷手下挑战穆统领的哪个啊,哈哈,还记得我们几个合伙羞辱天武军梁焕章之事么?”
梅天方也从没有过的欢笑叫道:“那能忘记,一生也不敢忘怀。”
可是,随即祁九天的脸色有些沉默,他似乎想起了虎贲将军枉死在右相萧冲手下。
心情激荡,壮怀激烈,虎王气概再度涌起,一声长啸撕破长空。
梅天方似乎也想起当年帝都的往事,对祁九天的心情感同身受,也同时仰起头,一声啸音,相依相随。
穆丰淡然回头,看着梅天方,看着祁九天,一行人中也只有他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心情。
仰头一声长啸,直入云霄。
三个人的啸声互相缠绕,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在山谷间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停歇。
容心祖脸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三人,侧过头又看了一